汴京小醫娘!
傅九衢聽到皺起了眉“大白天的喝什麼酒?”
“補藥酒。”辛夷笑道“你成日這麼累不幫你補補怎麼行?”
傅九衢眉梢怪異地揚了揚,倒出一碗來飲下半碗,模樣很是順從,語氣卻是戲謔,“為夫最近可是冷落了娘子?”
辛夷哼笑,“傻子,這是屠蘇酒。我們自己釀的,加了十幾味中藥調製。強身健體,健胃抗菌。近日風雪大我是怕你染上風寒,傳染給羨魚,要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呢。”
屠蘇酒?傅九衢笑著看她不悅的臉,一仰脖子將剩下的酒都飲儘了,這才鬆口氣。
“喝完了。走吧。”
辛夷抬抬眉“乾嘛?”
傅九衢道“三念不是要去買套色剪紙嗎?”
辛夷拿過炕桌上的果脯盒子,順勢塞了顆酸梅到他的嘴裡,這才將人壓下去,躺在她的軟枕上,皺著鼻子嫌棄他。
“不著急,你先眯上半個時辰再說。看你這一副神態疲憊精神萎靡的樣子,讓孩子看到,就不是好榜樣了。”
“無妨。”傅九衢舒舒服服地攬著嬌妻,半闔著眼,似笑非笑地道“旁人看見,大不了說我懼內,讓夫人壓榨過狠……”
“滾!”辛夷笑著推他一把將身子讓開些,拉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走到案幾邊坐下,檢查三念的作業。
這孩子最初跟著周道子學醫是小打小鬨,辛夷不管她,隻當是磨礪心誌,到了揚州,府裡請了西席,三念也跟著念書。沒想到她念書的天分不高,對習醫倒是很有毅力。背、寫、記、練,都能堅持下來。
辛夷很是欣慰地翻看片刻,在冊子上做好批注,抬頭一看,傅九衢已經睡著了。
她沒有打擾,合上門出去,見程蒼和段隋幾個正圍在次間的火爐邊吃烤好的板栗。
湘靈細心,給程蒼的都是剝好的,段隋就沒有那麼好命了,想吃還得自己來。
他吃一個瞥一下程蒼,神色滿是哀怨。
辛夷笑著走過去,問湘靈。
“你和良人說好沒有?讓她和大哥大嫂,晚上一並來府上吃飯。”
湘靈將肉乎乎的烤板栗剝好,放到盤子裡,沒有抬頭,聲音裡是輕快的笑。
“說好了的,姐姐放心便是,我聽說,她今兒來還要帶一個喜訊來呢。”
辛夷一怔,“喜訊,什麼喜訊?”
湘靈看了段隋一眼,“姐姐不是讓良人幫段大哥挑選合理的姑娘麼?巧了不是,文津橋嶽員外家的五姑娘年方十六,生得桃腮柳腰的,好看得很,良人悄悄打聽了一下,待字閨中,尚未許婚,性子也溫和,就是庶出女兒,主母不很待見,常來藥鋪裡偷偷幫工,想賺幾個體己錢做嫁妝,良人說那姑娘很是不錯呢……”
“停停停。”段隋板栗也不剝了,丟回竹籃子裡,“這姑娘要不要人家讀書的?”
湘靈一愣。
辛夷笑了起來,“那可說不準。”
段隋擺擺手,“要讀書的就算了。還有……”
他頓了頓,難得正經一回,“我不準備在揚州娶妻。爹娘的意思也是如此,反正我年歲不大,過兩年回京再找不遲。”
湘靈看他那傲嬌的樣子,哼聲,“揚州娶妻和汴京娶妻有什麼不同?”
段隋瞪大眼睛,“那區彆大了。娶個揚州的妻子生兒育女,那將來回娘家可不麻煩嗎?”
辛夷……
想得真遠啊,就說一下人家姑娘,他連孩子出生以後的事情都想好了。
段隋哼哼兩聲,覺得自己能說出一番大道理,還有點小得意,拿起板栗剝著,不無嫉妒地看向程蒼。
“某人就好了,有美人在側,萬事不愁。”
程蒼皺了下眉頭,看他一眼,沒有回嗆。
湘靈卻是羞紅了臉頰。
辛夷道“那一會兒良人來了,你便向他表明心跡吧。”
段隋古怪地看著她,“表明什麼心跡?”
辛夷道“你想找個汴京來的姑娘,最好和湘靈差不多的,要是一家人就更好了,再也不用和程侍衛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