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十萬兩銀子，他是不會還給襄王的。
“從咱們這去江家，還要小半個時辰呢，你先睡一會兒。”齊宥說著，摟著葉珍珍靠在了自己肩上。
葉珍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慢慢閉上眼睛，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江家外頭。
齊宥跳下馬車後，將葉珍珍扶了下來，跟著襄王一路往正院那邊去了。
襄王跑得很快，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往下滴落。
齊宥見自己這位四叔急成這樣，心中有些唏噓。
他家四叔，這些年雖然管著宗人府，卻是個甩手掌櫃，不怎麼愛管事兒，每日隻是去應個卯而已。
四叔這人喜歡斂財，還愛美人，卻又懼怕王妃，不敢把美人們帶回去，隻能養在外頭。
在齊宥印象當中，他這四叔一向過得悠哉悠哉、瀟灑不已。
他還是頭一回見四叔急成這樣。
到了產房外頭，葉珍珍聞著裡頭傳出來的血腥味兒，忍不住緊緊皺眉。
“王妃，王妃，本王把靖王妃請來了。”襄王在外頭大聲說道。
片刻之後，襄王妃衝了出來，不僅發髻散亂，眼睛也又紅又腫。
“珍珍，你快去看看玉歆，太醫說她不行了。”襄王妃說著又掉下了眼淚。
兩位太醫半個時辰前就已經到了，可孩子胎位不正，喝了催產藥也不管事兒，她家女兒的血流的越來越多，就快沒命了。
葉珍珍進去之後，先摸了摸齊玉歆的肚子，然後又給齊玉歆把脈。
哪怕她醫術高明，又見多識廣，也忍不住緊緊皺起了眉頭。
“怎麼樣了？還有沒有救？”襄王妃顫聲問道。
“郡主的脈象十分不好，她不僅胎位不正，失血過多，剛才我摸了摸，羊水已經快沒了，孩子在肚子裡待太久，再拖下去，孩子也保不住了。”葉珍珍低聲說道。
襄王妃聽了之後，眼淚不斷往下掉。
剛才太醫們也說，孩子胎位不正，如果強行要生，孩子的一條腿會先落下來，這也就意味著孩子生不出來。
更何況，齊玉歆也沒力氣生孩子了。
太醫們的意思襄王妃明白。
就是讓她準備後事。
而且，還是一屍兩命的事。
“我就和四嬸嬸明說吧，大人是鐵定保不住的，至於孩子？我還能儘儘力。”葉珍珍將襄王妃拉到了外頭，低聲說道。
襄王妃聞言再也忍不住，用絲帕捂著嘴哭了起來。
她的女兒，怎麼這般命苦？
她家女兒都沒了，要孩子有何用？
更何況，這個孩子就是個孽種！
一回想起江放和王世傑做的那些事，回想起這兩個男人把自家女兒耍的團團轉，襄王妃便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珍珍，孩子沒了就沒了，但玉歆一定要活著，求你救救她。”襄王妃拉著葉珍珍的手，苦苦還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