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滿袖!
再加上突然被分手的雙重打擊過得很不好,可她也不知道能替裴聆做點什麼。
安慰的話一開始裴聆還會回複,後來就是很多天才回她一次,想約他出來見麵吃個飯,頭一天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就完全聯係不上人,去他家敲門,也是沒有人開的。
次數多了,李真真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了。
“我沒事。”裴聆認真重複了一遍,“我沒事。”
他擦去臉上的眼淚,躺在床上,把身子蜷縮了起來。
電話那端沉默了下來,李真真很輕地歎了口氣“那你早點休息。”
“嗯。”
電話掛斷,裴聆摟緊了被子,眼淚無聲地滾落在枕頭上。
他已經不想去思考冷峭寒一開始到底是因為想放下,還是因為空窗期寂寞找了他,這段時間反複折磨他的問題不過是冷峭寒為什麼要分手,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哪裡不夠好。
現在答案就擺在眼前。
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不是他不夠好。
是冷峭寒從頭到尾就沒有真心待過他。
或許在冷峭寒眼裡,他就像是一條狗,高興了就哄,不高興了就罵,罵完了也哄,不過是打一巴掌給點好處把他調教得更聽話。
不是他的錯。
他想,是冷峭寒錯了。
盛如珩早上9點準時站在了裴聆家的門口,拿手機給裴聆發了個信息“我到了,你醒了嗎”
過了幾秒,有人來開門,盛如珩看到他眼睛腫著,愣了一下,然後才說“早上好,我給你買了點粥和鹵蛋。”
“你想在家裡吃了再走,還是路上吃”
“路上吃吧。”裴聆起了有一會兒了,已經整理好了,換鞋子就跟著盛如珩出了門。
盛如珩今天是開車來的,裴聆掃了一眼車上的標誌,和那晚的機車一樣,都是寶馬,也都是低調的黑色,內裡的裝飾倒是看得出有一些彆出心裁的設計。
盛如珩看著他低頭係好安全帶,抽出幾張紙巾把還滾燙的鹵蛋擦乾淨,又抽了兩張紙巾把鹵蛋包住,遞給他,示意他放在眼睛上“敷一敷會舒服一點。”
盛如珩沒有問自己眼睛為什麼是腫的,裴聆心裡鬆了口氣。
他拿著熱乎的雞蛋在眼皮上慢慢滾了滾,想到昨晚知道的事,有些失神。
這段時間他本來就失眠得很厲害,昨晚更是一夜都沒合眼。
腦子裡想了挺多事,想以前一家人闔家團圓燈火可親的情景,想最開始和冷峭寒在一起的驚喜浪漫,想父母出車禍那天他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的焦急和最後的絕望,想靈堂上他哭暈過去,那是他最需要支撐的時候
那時候他以為冷峭寒是能為他兜底的人,可冷峭寒卻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來想去,大概真的是他命不好,人生苦難重重。
想到最後,又有了輕生的念頭。
隻是下一瞬,他想起了盛如珩。那晚從海裡被救起,烏雲散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月光,儘管並不明亮,但那確確實實是光,輕輕淺淺地落在盛如珩身上。
盛如珩說“能再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
其實聽到那句話的他,也很高興。
而且他們還約好了今天的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