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溺於星空的血嗣!
“我不能將我所了解到的一件事講述出來,這關乎到我的意識存在,無法在現實世界將此表現出來。”
她不能將自己的夢境講述出來,那也許是她的意識空間,屬於她的地域壓製著腳下的大群,這也許是那道聲音帶來的結果。
安格妮絲深吸一口氣,雙手指著那台顯微鏡,用力地抬起右手,再滑向了那台顯微鏡。
“凱爾希醫生,請你迅速完成判斷,不要消耗沒必要消耗的資源,而後就請您去治療我的朋友吧,她的病情越來越差了。”
凱爾希沒有回應安格妮絲,她走到顯微鏡麵前,毫無顧忌地將左眼貼近了目鏡,看到了載玻片內的那滴血液。
僅僅是看了一眼,凱爾希就皺起了眉,再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腳下的透明短靴發出了幾道敲擊聲,讓她得以以更好的姿態去觀察安格妮絲的血液。
“不應該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確認了結果的凱爾希站了起來,右手默默地揉了揉自己變得僵硬的腰,而後以平靜的語氣對安格妮絲說著。
安格妮絲的那滴血不同於她從前所了解到的海嗣血液,那滴血詭異又扭曲,大體是深邃的赤紅,裡麵卻又流動著深藍。
正常來說,這樣的搭配是可以理解的,深海獵人的狀態就相當於如此。
獨屬於深海獵人本人的血液和海嗣的血肉無時無刻對抗著,她們的精神一直在無形中經受著大群意識的侵蝕,終有一天會被同化為海嗣,徹底完成海嗣化。
而安格妮絲的血液並無這種“抗爭”,而是逐步相容,也並非是“同化”,更像是一種互相的變化,如果說是同化,更不如說是那些海嗣的血液正在被安格妮絲的血液同化。
更匪夷所思的是,凱爾希在那滴血液裡發現了數不勝數的源石結晶碎片。
與她印象中不同的是,那些深藍的海嗣血液包容著那些源石結晶,而並非排斥著它們。
海嗣和源石是絕對不相容的,如果是適應,也隻能是海嗣去適應源石,而此時此刻,,源石竟然毫發無損地存在於深藍之中,並沒有被消耗。
這代表兩者達成了一種共生,而並非在排斥中消耗彼此。
凱爾希扶住了自己的額頭,開始在實驗室中踱步,安格妮絲靜靜地聽著屬於對方靴跟與地板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而她則靜靜地看著對方,等待著凱爾希再次開口說話。
“理論來說,不,一般情況來說,當海嗣意識與泰拉生物的體細胞融合後,存在於細胞內的大群意識就會逐步影響其本體意識,如果沒有強烈的精神支柱,本體意識將會迅速倒塌,淪為無意識的低等海嗣。”
“想要進一步完成進化,需要各種契機,比如某位海嗣學習到了一些事物,共享到大群網絡後,其他的海嗣也會得到這些知識,其智力也會逐步提高。”
“這些自然沒有必要多說,而現在”
凱爾希突然停止了說話,安格妮絲有些不明所以,而凱爾希則沒有去理會安格妮絲疑惑的神情,直接對她說道
“如果你想要入職羅德島的醫療乾員,你的體檢報告將隻會由你和我共同保管,不會有其他任何一人有權限查看。”
“我現在要去治療你的朋友了,請儘快處理好你的血液,你目前沒有權限出入實驗室。”
話音剛落,安格妮絲就看到凱爾希推開了生物實驗室的門,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儘頭。
血液帶動著那枚載玻片隨即漂浮起來,來到了安格妮絲的手上,而她也將心中的疑惑留在心中,衝出了實驗室。
「為什麼突然不說了我對海嗣的認知很少,如果她能夠說得更多」
安格妮絲這樣想著,而走在前麵的凱爾希同樣也在思考著安格妮絲的事情。
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為安格妮絲的思想無法被控製,她無法將珍貴的情報直接講述給她,這也許會導致安格妮絲接受到那種信息之後,會做出某些極端表現。
而現在,那滴血液已經證明了,現在是安格妮絲自己在不斷反向侵蝕存在於細胞內的大群意識,才會導致她的血液在不斷包容海嗣血液,將其成為她自己的血液。
安格妮絲·艾爾菲斯的意識存在已經壓過了海嗣大群的意識。
這代表著,安格妮絲和其他深海獵人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意識會被侵蝕,她現在擁有著——
絕對的自我。
久而久之,存在於安格妮絲體內的海嗣細胞會被她侵蝕,在那之後,那些細胞也不會被稱之為海嗣細胞了,而是
凱爾希無法為此命名。
這完全超脫了她所了解的關於海嗣的認知。
怎麼會有泰拉人的個體意識會超越海嗣的大群意識?
而在她短暫的思考過程中,安格妮絲已經跑到了自己的麵前,看到了那張緊皺著眉頭的臉。
“”
凱爾希沒有理會安格妮絲,而安格妮絲也並沒有繼續看著她,轉而就向著麗茲的方向走去。
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血液造物位置,此時此刻的閃靈和麗茲在一起,而瑪嘉烈的位置離她們相對較遠,好像在進行著劇烈運動。
安格妮絲記得那個乾員在說乾員入職測試的時候,有說過綜合體能測試來著。
也許,瑪嘉烈正在進行有關物理強度以及源石技藝等能力的測試。
看著安格妮絲逐漸變快的速度,凱爾希將自己的思緒整理起來,詢問著自己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
為什麼一位血魔會擁有可以壓製大群意識的意識?
凱爾希的腦海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又否認了那些理論上根本無法實現的思路,最終想起了那些人的麵孔,想起了某個習慣將自己麵容隱藏在麵罩下的人類,又想起了那位看似溫柔、實則瘋狂到令人畏懼的女人。
“難道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