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依稀呢,因為兩人的麵孔都是殘缺不全的,像是被什麼東西一小口一小口咬掉的一樣,甚至馬唯一吊在外麵的眼球,也被咬的隻剩下一半。
透過殘缺的衣物,能看到他們身體上的殘損。因為泡水,尚存有組織的部分呈現巨人觀,看上去惡心而恐怖。
“嗤——”
也許是因為喉管也被什麼東西吃掉了,他們隻能發出莫名的出氣聲,但石宏儒依然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
老大,水裡麵好冷,你快來陪陪我們。
看著兩人的模樣,石宏儒一臉驚恐,後退幾步,靠在牆上。
“嘖,他們也不喜歡,那這兩人你一定喜歡,他們一直跟在你身邊,可是你最信任的人了。”
審判庭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音,石宏儒下意識轉頭,門口站著兩人。
左邊一個人渾身裂紋,看上去像是被拚接在一起的一樣,而拚接他的那人明顯技術不怎麼樣。
男人的左耳在下巴位置,一隻眼睛在嘴唇處,一隻在左臉,而嘴唇則位於額頭上,左手和右手拚在左胳膊上,成y字形,右臂則是光杆一個。
而右邊的人,兩隻手將頭抱在胸前,血液自他脖子的斷口噴出,不一會兒就將身邊的虎也染成了紅色。
“老大,我找不到我的頭了(我的眼睛怎麼一個看地麵一個看左邊),你快來幫幫我們。”
石宏儒後退兩步,麵色猙獰“都給我滾啊。”
下一刻,視野猛地暗了下來,入目皆是黑暗,隻有他所站的地方有一束光打下了。
“石老大對手下還真是無情啊,那就讓你感受一下他們死前承受的痛苦吧,畢竟要想共情,得先感同身受,不是嗎?”
石宏儒感覺自己被什麼人從後麵抱住了,他一臉驚喜,幕後的人終於現身了嗎?
他下意識轉頭,看到一張狂熱的麵孔,不等他動手,腰間傳來劇痛,低頭看去,一把二十厘米的匕首插在他的腰側,鮮血順著上麵的血槽流出。
石宏儒感覺自身的生機迅速的被抽離,眼前逐漸黑暗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氣。
“你好啊。”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石宏儒一跳,他看到自己麵前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麵具呈彎月狀,男人露在外麵的眼睛笑咪咪的。
隨後,石宏儒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下意識的抬手,一拳對著男人麵部砸去。
可想而知,這樣的攻擊沒有絲毫作用,男人輕鬆接住,手臂一擰,難以忍受的劇痛自胳膊上傳來,石宏儒看到自己的胳膊扭曲成和狗一樣的形狀。
劇烈的痛覺直衝大腦,他卻連張口痛喊都做不到。
麵具男人湊近他耳邊“噓—”
再次回過神來,他躺在地麵上,腹部和手腕疼痛無比,他看到插在自己肚子上的橡膠棍,看到自己被整齊切下的右手躺在一邊。
看到那個戴著彎月麵具的男人拿著一根斷裂的金屬棒,一點點塞進他嘴裡,隨後撿起地上的木片,插入身體。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逃跑在密林裡,周邊的黑暗壓迫過來,像是要將他吞沒。
他被一根細細的魚線捆綁,身上被劃開幾道口子,沉入海裡,窒息的感覺不斷湧上,他卻始終沒有因為缺氧而昏迷的樣子,隻能眼睜睜看著周圍的魚兒不斷的在他身上撕咬。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死去又複活的石宏儒大吼。
“你到底要做什麼!”
明明知道自己沒有一次真的死亡,但一遍遍的感受就是清晰無比,這樣的壓迫下,這個在江城縱橫多年的男人終於崩潰。
“你到底要乾什麼!”
“唉,這就受不了了?還以為石老大是個硬骨頭,我都準備用上其他手段了。”
“夠了,我受夠了,你到底要乾什麼,給我個痛快!”
“很簡單哦,你現在還有一次機會,就是在審判庭裡坦白你的罪,那麼你隻要吃一顆花生米,一切就結束了。如果你還有彆的想法,這個幻術種子可還在你的精神中種著呢,相信我,你會見識到更多,體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