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發火我不惱,你左一口右一口提清荷乾嘛?還汙蔑我想著她?我也配?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敗壞她的名聲。”白二壯很生氣。
早年,他和尤金桂已經傷害到夏清荷了,現在再敗壞她的名聲,那自己更沒臉了。
“你心裡沒鬼,就不怕我提。我看你倆是不是早都通氣了,要不然她巴巴送隻羊來?惡心誰呢。”尤金桂見白二壯十分維護夏清荷,惱羞成怒。
尤金桂的無理取鬨,讓白二壯感到難堪,心氣上來嘴裡的話就紮心。
“有鬼的是你吧。尤金桂,你彆忘了,咱倆當初是咋成的親?要不是你全家算計我……”
果然尤金桂的心立馬被紮了個血窟窿,憋的臉色煞白。
白二壯在脫口的一刹那就後悔不該往事重提。
他和尤金桂的婚事,整個神樹村都知道,他是被算計的一方。
當年他剛考上秀才從州府回家,在村口遇到落水的尤金桂。
他二話不說脫下外衣下去救人,待把尤金桂撈上來後,就被尤金桂的爹娘帶人圍住。
說他看了尤金桂的身子,尤金桂失去了清譽,他得娶她。
尤金桂醒來後尋死覓活,拎根繩子到老白家門口上吊。白家沒鬆口,尤金桂又拎著砒霜到夏家逼夏清荷可憐自己。
夏清荷受不住這等羞辱,當下就托村長媳婦帶話和白二壯解除了婚約。
尤家鬨騰了將近一個月,最後以白二壯娶了尤金桂結束鬨劇。
白二壯從夏清荷解除婚姻時心就死了,他不怨夏清荷,不怨尤金桂,隻怨自己考上秀才得意忘形上了尤家的算計,一切的錯都是自己愚蠢。
他和尤金桂成親後,決口不提被尤家算計的事。
和尤金桂雖然偶有磕拌,一旦有苗頭白二壯便處處忍讓,倆人大體上還過得去。
尤金桂雖然有攪屎棍的潛質,但她一旦想在白家生風作浪,便被白老太太按下去。
因此,像今天這樣,倆人因為夏清荷赤急白臉的爭吵,卻很少發生。
“要知道你是這個鬼樣子,我當時就是豬油蒙了心才嫁給你。秀才就了不起?你也不照照自己有沒有個秀才的樣子?”一扯到當年尤家的算計,尤金桂心裡有鬼,但又不甘心被白二壯懟,便開啟了人身攻擊模式。
“你,你……”白二壯被尤金桂的胡攪蠻纏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倆人越吵越烈,謝春桃站在一邊訕訕地出來打圓場,她覺得都是自己一時失言引發了爭吵,萬一惹得家犬不寧豈不是自己的過失。
“二弟,你少說兩句吧。”
“弟妹,你懷著身子,進屋休息吧,飯我來做。”謝春桃拉著尤金桂就往偏房送。
“不用你來當好人。”尤金桂對著謝春桃冷笑,“你做飯不應該的?也不看看我家男人賺的銀子都花誰兒子身上了。”
尤金桂甩開謝春桃的手鑽進上房,謝春桃又氣又愧又委屈,忍不住要落淚,但在白二壯麵前還要死忍著。
白二壯賺的銀子,一半都花在二郎的腿上,她心裡一直存著感激,因此家裡的活計她都儘量承擔,不讓尤金桂乾。
被尤金桂大喇喇點出來她兒子花二叔的錢,她難受的要命。
“大嫂,她就那樣,你彆管她說什麼。二郎是我親侄子,我給他花錢是應該的。”白二壯開解謝春桃。
他覺得尤金桂今天實在過分,先是平白無故把清荷扯進來,再把大嫂刺一通,他有必要去給尤金桂好好講講道理。
於是,白二壯扔下手裡的草料,緊跟著尤金桂進屋了。
謝春桃擦擦眼淚,抱著柴禾去廚房生火做飯。
屋裡傳出尤金桂摔摔打打的聲音,鑽進謝春桃的耳朵裡,擦掉的眼淚又滾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