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郭顯已經被周家家學除名,他的那些小跟班自然會跟著樹倒猢猻散,沒有了郭顯也就成不了氣候,從此再也不能欺負他。
謝春桃聽到二郎這樣說,隻覺二郎懂事,受到委屈也不訴苦隻撿好的說,於是說道:“二郎,你是不是覺得你來周家讀書很難得,是咱家承了周家的情,不好意思回去,所以你才說喜歡這裡。”
白老太太跟著說:“二郎,是不是像你娘說的那樣,你不用怕也不用不好意思,咱家不欠周家什麼。你要是想回神樹村,明兒就跟咱們回去。”
“不是的。”二郎搖頭道。
二郎看向小姑姑。
小姑姑一定相信他。
他想留下來讀書。
“二郎,如果你留下來念書,在遇到郭顯這樣的人欺負你,你會怎麼辦?”小福圓問道。
“小姑姑,我聽四叔說,他當年剛到南關鎮念書時,受到一些人的譏諷,他童生考了第一譏諷聲就沒有了。他剛到淮水書院時,同樣受到一些學子的排擠,但是四叔憑借自己學問以及秀才榜首折服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
二郎抬起頭,繼續說道:“我現在既沒考童生也不是秀才,學問確實不如同窗。等我,等我學有所成了,那些欺辱我的人就消失了。”
小福圓聽二郎這樣說,踮起腳尖摸了摸二郎的頭,小大人一般說道:“二郎沒有錯。”
甄氏歎了一口氣道:“二郎說的不錯。總有一些人啊仗勢欺人拜高踩低,沒有郭顯也有李顯陳顯。不管你是在周家家學還是在哪裡念書,總會遇到這樣的事,有的是當你麵罵,有的是背著你嘲諷。我方才想了想,這又不是二郎的錯,二郎憑啥就要回鄉。既然出來讀書總得讀個名堂回去,二郎有這樣的誌氣,我們就應該支持。”
鄉下人家孩子隻要抱著出人頭地的念書念頭,那必然要吃一番苦頭的。
這隻是在周家家學,以後去京城進了太學,乃至高中進士加身,一樣會遇到嘲諷排擠打壓。
躲不掉的。
謝春桃怔怔地看著婆婆和兒子,忘記了擦淚。
白老太太頷首道:“二郎倒是比咱們大人懂道理。他說的對,彆說念書暫且沒有成就,就是有成就了也會遇到各種口水。既然躲不掉,就不躲,當然也不是讓二郎受著。誰以後再欺負你,幾句言語上的呢,你就裝作聽不到,反正咱是來念書的。要是郭顯那樣的,你就打就罵,還要在學習上壓他一頭,他才怯你。”
田麥苗也說道“就是,都是同樣在一個學堂裡念書,二郎你怕他們作甚。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二郎點頭應允。
“那二郎要繼續留這裡?”謝春桃拿不定主義。
二郎看向甄氏和白老太太。
“自然留下來。”
白老太太和甄氏幾乎異口同聲說道。
“二郎,你方才說我在鎮上念書時受過欺負,在淮水書院念書也受到了欺負,我考取了頭名才在學裡有了立足。不過在我考取頭名之前,那些欺負我的人我已經教訓過了。”白盼妹一臉正義凜然,慢條斯理的對二郎說道,“我回頭教你怎麼對付這樣的人。”
小福圓“”
要說老白家的男人們,誰最腹黑,果然還是四哥啊!
真不愧是秀才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