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上來吧。”吳郎中套好了馬車。
白木板爬上車,在夜色裡離開家。
此時的月亮隱沒在烏雲裡,愈發顯得夜色漆黑。
貼著牆根移動一個黑影。
“誰!”白老太太大喝一聲。
黑影貼著牆不動。
“那不是萱兒表妹嗎?”尤金桂冷笑著說道。
烏雲劃走,月光重現,貼在牆根的人無可遁形。
陳萱兒趁著無人注意到她,收拾了自己的細軟,打算連夜逃走。
沒想到被白家人發現了,索性也不裝了,直接來到大家跟前。
“姨媽,三表哥謀反……我要回家……”陳萱兒帶著哭腔說道。
甄氏盯著她冷笑。
“你放屁,我家老三啥時候謀反了。”田麥苗朝陳萱兒爆了粗口。
”我呸!你家才謀反呢。”尤金桂朝陳萱兒啐了一口濃痰。
如果老三旁的事倒黴,比如隻能生兒子不能生閨女,那尤金桂肯定樂見其成。
可是謀反的罪名安在老三頭上可不行,這牽扯到自家性命。
因此一聽陳萱兒這話,尤金桂就炸了。
“姨媽你們彆掙紮了,三表哥都被抓走了……謀反是砍頭的罪,大家都逃不過……”陳萱兒顫抖著說道。
此時她有點慶幸沒有嫁給三表哥了,否則第一個被連累的就是她。
她這話一出,甄氏的臉更白了,田麥苗則扶著腰直喘氣。
“你說啥胡話呢。”
“啪”的一聲,陳萱兒臉上挨了一掌。
是一向穩重老實的謝春桃打的。
謝春桃本來就做慣了粗活,力氣大,這一巴掌打下去,陳萱兒一個趔趄懷裡的包袱滾落在地上,裡麵的細軟滾落在地上。
謝春桃氣急了,陳萱兒這段時間吃老白家的用老白家的,儘管有所圖,她也不過覺得她終究是個姑娘家。
沒想到是那樣大的一個白眼狼,都到這時候了,不僅不盼著白家好,難聽的話裡似乎有一絲幸災樂禍。
“這個下作的小娼婦,都這時候了,你竟然還偷我家的東西。”尤金桂眼尖,最先發現陳萱兒的細軟裡夾帶著老白家的東西。
她從小就會罵人,要不是老白家壓著,她會整天把臟話掛嘴上,此時剛好發揮到陳萱兒身上。
月光下,一兜銀子發出冷冷的光。
這銀子白家人都認識,是繡坊的分紅,晚上秋娘交給甄氏保管時,大家都見過的。
甄氏還沒來得及收回箱子裡,被陳萱兒順手牽羊摸走了。
還有一塊玉佩一套釵環,都是小福圓的。
小福圓看著被謝春桃扇懵的陳萱兒,心裡一陣無語。
都這時候了,她還不忘記搜刮一番。
“小婦養的小娼婦。”尤金桂踹了陳萱兒一腳,“還偷我家小姑的東西,不要臉。”
白家人冷冷的盯著陳萱兒,誰都沒有阻止尤金桂對陳萱兒踢打。
“姨媽不想活命,也不想讓我活命。”陳萱兒被尤金桂踢打的大吼大叫。
“你給我閉嘴。”甄氏指著陳萱兒怒目而對,陳萱兒還是頭回見到如此嚴厲的甄氏,一時之間隻覺膽寒。
“噠噠噠”的馬車聲響起。
“是爹。”小福圓借著月光發現白木板等人又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