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大,那幾棍差點沒把張華揍的斷了氣。
張華隻覺得今遭腦子進了水,才去招惹秋娘。
“送官吧。”白木板對趙村長說道。
趙村長早都摩拳擦掌要送張華見官。一個裡正的兒子就想來村裡欺負寡婦,他趙村長不要麵子的?更何況秋娘在白家就相當於趙村長的侄女一般,而且他參股的繡坊還需要秋娘主持大局。
他趙村長能忍?當即命兒子趙大錘和白大壯等力氣大的就要捆了張華,送去官府。
陽鳳縣新上任的縣令是神樹村老熟人張公差,趙村長一點都不擔心張公差會因為裡正的兒子徇私枉法,搞不好連裡正一起查。
“身上這樣臟臭,怎樣抬去縣衙?”趙大錘問道,那幾個被趙村長點出的年輕人拿著繩子不敢向前,其中有倆當即就吐了。
“這好辦。”白大壯打來兩大桶水,澆在張華身上,衝去黃白物。
張華渾身是傷,被冷水一刺激,痛的更是鑽心撓肺。
這邊甄氏和許氏得了消息,許氏拿了自己的帖子,命丫鬟遞給白大壯到縣衙交給張公差。
聽說張華被揍的爬都爬不起來,許氏沉吟道“也不好用私刑的,不如請個郎中給他瞧一瞧再送去。”
於是吳郎中再次光榮上崗,從人道主義角度忍著臟臭給他瞧了一番。
待查看他雙腿間搖頭道“傷了子孫,不過幸好你已經得了兒子,無妨,無妨。”
吳郎中去老白家給陳靜兒診斷時,知道了張華屋裡的八卦,十分看不起這廝。
此時的吳郎中是懂陰陽的。
張華本來一聽說送官,張嘴求饒卻被打的發不了聲,得知自己從此傷了子孫,猶如晴天霹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將他塞進他自己的馬車裡。”白三壯轄製住張華的小廝,命他將馬車架到私塾門口,且讓他將他自家少爺背上馬車。
“活該!”
“本來他乾的就是傷陰騭的事兒。”
“也算是遂了他的願。”
“幸好小圓寶機靈,帶著胡大娘撬開了鎖。”
此時和張華一樣晴天霹靂的是陳靜兒。
陳靜兒一開始聽說自家男人惹了秋娘,心裡頭不以為然,一個寡婦而已,惹了就惹了。
總不會鬨起來吧,說到底這事鬨起來汙的是秋娘的名聲。
更何況上回陳姨媽給陳靜兒提過以秋娘轄製外室挨了甄氏一巴掌的事,陳靜兒覺得甄氏為了一個寡婦未免太絕情。
自家男人既然惹了秋娘,她不如大度納回家,一來破了自己善妒的名聲,二來正好用秋娘來轄製外室。
沒想到白家為了個寡婦竟然那麼大反應,又要送官,又是下狠手的打。
陳靜兒顧不得甄氏的怒喝,掙紮著下床連外衣都來不及披便朝私塾跑去。
張華已經被按在馬車裡了。
“相公。”陳靜兒扒拉開眾人,掀開馬車簾子,看到腫成豬頭的張華渾身發軟。
“白奶奶,姨父,求你們不要讓我家相公見官。”陳靜兒扒著馬車不讓走,衝白老太太和白木板哭求。
張華今兒被打成這樣,她公婆定會懲罰她,畢竟張華是在姨媽家生的事,公婆肯定會一股腦怨在她身上。
現在又要扭送見官,隻怕公婆更是要休了自己。
還有,自家男人竟然竟然沒了子孫緣,她以後在張家怎麼翻身立足?韓芬挾著張華的獨苗,以後豈不是踩到她頭上?
陳靜兒心亂如麻,攔在馬車前哀哀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