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叔,你這話岔了,甭管翠翠和我五弟親事咋樣,你也不能把她當成個物件,隨便許人吧?”
白家彆說閨女了,就算是白大壯兄弟幾個,他們爹娘給他們說親時也是以他們的喜好為準,而不是拿他們當工具。
就像老三,哪怕人家徐掌櫃妥協願意把徐嬌嬌嫁過來,三弟不喜歡家裡都不強迫。
怎麼到了寧家,卻要硬生生拆散翠翠的好姻緣。
這還是讀書人家呢。
白大壯不明白寧鄺的心思。
他本來就不太滿意白招妹是武人,但因為礙著是知府小舅子給扯的線,加之翠翠年紀也大了淮城沒有適合的人,就將就答應了。
羅家人上門後,他得知羅家小子是讀書人而且已經考中了童生,寧鄺就覺得還是讀書人好,於是就背著劉氏和翠翠順手推舟應承了被自己遺忘的指腹為婚一事。
翠翠性子烈,知道後不依不撓,更是在羅家人上門時和對方吵了起來。
劉氏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對寧鄺罵道“你說啥渾話,翠翠可是已經許了白家,現在滿城誰不知道?”
寧鄺卻振振有詞道“現在滿城誰不知道我寧家女言而無信一女許兩家。”
劉氏腦子嗡嗡響,說道“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底有沒有許兩家,你不知道?外人咋傳還不是你縱容的。那羅家老虔婆是個什麼貨色,她上門你不攔著,由著她渾說,若不是你不攔著,翠翠能跑去神樹村?”
劉氏一邊說,一邊嗚嗚的哭。
本以為給閨女說了門好親事,卻被自家糊塗的夫君要給攪合了。
此時的劉氏還不知道寧鄺早已經和羅家接觸了,她心裡隻是以為寧鄺是抹不開過去和羅家結拜兄弟的麵子,放不下過去指腹為婚的承諾。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翠翠是早早就許給了羅家。當然這事怪我後來忘記了,但人家羅家找上門咱就得認。我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不顧兄弟情,也不能毀了承諾。”寧鄺說道。
“姐夫,你這話岔了。你隻顧著過去的兄弟情顧著承諾,你把白家放哪裡了?沒有婚書的承諾不算數,你可彆糊塗把翠翠推向火坑。”劉鴻知道姐夫的牛脾氣一犯,就是姐姐也拉不回來,忍不住苦口婆心勸說,唯恐激怒了他,當著白大壯的麵事情沒法收拾。
寧鄺一聽這話來了氣。
什麼叫把翠翠推向火坑,他覺得那羅家小子好的很,說話應對十分得體,比隻會傻笑舞槍弄棒的白家老五好多了。
他一個當爹的還能害了自家閨女不成。
“和白家的婚書可以解除,如果白家氣不過,我可以親自上門賠禮。但和羅家的承諾不能不遵守。”寧鄺看向白大壯說道。
白大壯氣的說道“您的賠禮算什麼?我們白家不需要你的賠禮,總之翠翠和我五弟的親事是板上釘釘,誰也彆想拆。”
他嘴笨不會給寧鄺這種讀書人理論,直接說了狠話。
就寧鄺這樣的爹,翠翠認才是白家的親家,若是翠翠不認,白家也沒必要尊敬他。
“指腹為婚的承諾不能改。”寧鄺始終堅持這個道理。
劉氏氣的眼淚直流,她這輩子一旦遇到寧鄺犯軸,除了氣的睡不著就沒有其他任何好法子。
此時更是隻能落淚!
劉鴻同樣氣的腦瓜子嗡嗡叫,聽到姐夫口口聲聲說承諾,冷笑一聲道“姐夫此時倒是講究諾言了,你當初求娶姐姐時,不也承諾會給姐姐掙一個誥命麼?怎麼到現在還隻是個主簿。”
寧鄺自詡清高,覺得自家小舅子能當上知府,隻不過是靠嶽家和自己鑽營罷了。
他心裡一向瞧不上這個小舅子的,偏偏小舅子這話朝他心口捅了刀子。
他跳著腳說道“你也彆拿話堵我,我還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