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們也是食俸祿的官員,他們接受的訓誡是治家齊國平天下,他們在這裡高談闊論,以後走向官場,不知能否扛起天下太平的責任。
“這場仗總不會一直打下去?如果兩國一直膠著,源源不斷的糧草賦稅支援邊境,給全國上下帶來多大壓力。”一直沒有開口的潘昌說道,“最好的出路就是議和。”
由於潘昌是範仕傑的老鄉,而且他不吝把範仕傑老鄉一名號掛嘴邊,故此這些年輕學子都不太待見他。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議和桌上也沒有主動權。”白盼妹一臉肅容。
學子熱烈討論的時候,阿臻正坐在茶室隔壁房間。
“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議和桌上也沒有主動權。”阿臻喃喃的重複白招妹的話,
朝中議和聲音塵囂甚上,就連父皇都苦惱。
阿臻知道,父皇是想徹底解決戎國這個西北邊境的大隱患。
父皇內心深處不希望通過議和,但戰爭這麼久一直沒有一舉將戎國擊潰。
所以議和的聲音占了上風。
如果舅舅能打贏,甚至率領王師能夠對戎國犁霆掃閭,此時所有的爭論也就塵埃落定了。
阿臻透過窗子的縫隙,看到白盼妹坐在桌子前,眼前的茶水絲毫未動。
他知道白盼妹已經來京一月有餘了,他還沒有召見過白盼妹,主要是擔心見了麵後會影響到白盼妹。
畢竟皇子私交淮水書院公認最有前途的學子總會落下話柄。
阿臻不擔心自己,卻要為白盼妹考慮。
白家四哥要堂堂正正的拿到狀元,不可以有任何以後被人拿來攻擊的汙點。
天色漸晚,學子們的茶樓聚會結束。
“啟明,你到我那裡住吧,這樣冷的天你住在旅館哪有住在我那裡舒服。”樊聰對白盼妹說道。
樊聰來到京城和白盼妹一見如故,極力邀請白盼妹去他那裡。
這批進京趕考的學子,他們大多數的族人都在京城為官或者在京城有宅子。
白家是農家,自然在京城沒有宅子。
本來白三壯給了白盼妹一大筆錢,希望他到了京城置辦一處宅子,但白盼妹打算會試過後再考慮這事。
因此他一直住在旅館裡。
“多謝樊兄,我還是住旅館吧。”白盼妹婉拒掉。
“那行,你若是缺什麼儘管開口。”樊聰說道,然後吩咐身邊的小廝弄兩簍上好的銀絲炭給白盼妹送到旅館。
學子乘著馬車四散而去。
白盼妹所住的旅館就在茶樓附近,於是踱著步朝旅館走去。
他身邊一個小廝和書童都沒有。
“你這人咋走路的,驚了我家大小姐。”
一把狠戾的聲音在大街上響起,白盼妹朝發出聲音的正前方望去。
路的正中央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一位穿著單薄的賣炭翁被踹翻在地,馬車旁邊的仆人奪下車夫的鞭子朝賣炭翁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