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針線女工和規矩禮儀課人最多,四書五經六藝課程暫時隻有小福圓和馮芝衡兩個。
小福圓頗為不理解,問甄氏原因。
“雖然咱們不收束脩,但是在有的人家,姑娘從小就要乾家務照顧弟妹,如果她們來咱家念書,他們父母就會覺得失去一個勞動力,覺得不劃算。”甄氏歎息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慢慢來吧。”
小福圓大眼睛一轉說道“娘,若是有姑娘願意來學,咱們的針線繡花課程就教給她們一手好繡活,有了賺錢的手藝,她們的父母或許就願意送她們來念書。”
閨女這一點想的不錯,甄氏點了點頭表示會考慮進去。
開課的當天,蘇玉一大早來到了白家。
問小福圓願意學什麼。
小福圓口齒清晰的表示要像四哥那樣做學問。
“很多人都說小姑娘家做學問沒用,又不能參加科舉又不能做官,學針線學管家不是更好嗎?”蘇玉柔聲問小福圓。
小福圓目光澄澈,郎朗出聲“現在不能科舉做官不代表我長大不能。就算我長大也不能,我也要讀書識字明理,不僅我要學,我還會讓更多的女子去學,就為了有一天能。”
蘇玉很滿意的點頭,打算將畢生所學教授給小福圓。
甄氏和白老太太聽了一臉欣慰,當下決定不讓小福圓學習針線和規矩。
她們覺得自家小福圓和彆的姑娘不一樣,她比一般的男孩子還聰慧呢。
就算做學問不能科舉做官,明事理也是好的。
於是小福圓開啟了自己的正式讀書之路。
除了小福圓讀書,白家其她女眷每日也會抽出時間學習。
白老太太帶頭。
田麥苗和翠翠有基礎,不僅會識字還會算賬。
她們得以和小福圓坐在一個班裡聽課。
謝春桃和尤金桂是一點基礎都沒有,隻能在最基礎的識字班,從學自己名字開始。
儘管那樣,謝春桃都學的興致勃勃。
她除了管家,每日寅時起床先練習一個小時打字,晚上臨睡前還會讓小福圓抽查她功課。
其刻苦程度,讓小福圓都升起欽佩。
反觀尤金桂一點都不想學,她覺得毛筆比繡花針還難,謝春桃同她說以後白家旨在打造書香門第,所有人都要識字的,就連白老太太那樣大年紀每日都會認十個字,更何況她們晚輩。
京城人說話又愛繞彎子,不識字,以後行走在交際場都摸不透彆人說什麼。
更何況她是秀才娘子,識字了保不齊白二壯就能對她另眼相看,有利於她地位的穩固。
尤金桂一聽這話有道理,再也不叫苦連天了。
雖然做不到像謝春桃那樣刻苦,最起碼對著識字班不打瞌睡了,晚上也跑去小福圓房裡拎著自己寫的字讓小姑子點評。
不僅白家幾個兒媳婦沉醉讀書識字,白木板白大壯等老爺們一樣要識字學習。
白家大老爺們則由白盼妹親自布置功課,親自檢查。
白木板不大聽兒子的話,一拎書本就困,小福圓也不說話,拿著書本坐在白木板麵前,白木板的瞌睡蟲立馬飛到九天雲外。
白大壯同樣也是如此,每日從司農處散值回到家中還要啃課本。
為了催促自己學習,他特意從司農處帶著種植技術的書本閱讀。
遇到不認識的字習慣性去問小福圓,小福圓納悶大哥為何不去問四哥,畢竟四哥是狀元,白大壯表示隻有妹妹的鼓勵才能學下去。
白家的管家丫鬟婆子小廝同樣也要學習。
有的婆子自覺年紀大不願意認字,小廝則表示又不參加科舉學了也沒用。
祝媽媽則苦口婆心教導大家,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才能遇到白家這樣讓大家讀書識字的人家,他們現在給人當下人,等學了本事教給自家下一代下下一代,保不準能出個狀元呢。
白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從鄉下寒門一舉出了個狀元。
反正一時之間,白家從上到下讀書氣氛濃厚。
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家書香門第已經傳承了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