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天神帝!
“小兄弟,不是我吹,我們臬家的《重山腿法》,那是出了名的厲害,就是放眼整座小靈島也數得上名號。”
臬融情緒激昂,他才知道自己師父想收這小兄弟為徒。
但,竟然被拒絕了!
他忍不住想出口氣。
他雖不是這小兄弟的對手,可隨師父苦練多年的幾個小絕技,自問還能拿得出手。
“小兄弟看好了。”
隨手扯過牆上一節藤蔓向前一扔。
一聲低喝,臬融縱身飛踢,壯碩的身體顯出幾分輕盈,柔軟的藤蔓發出清脆的聲音,竟被臬融一腳踢斷。
落地後,臬融看著地上斷裂的藤蔓,很是得意“如何?藤蔓柔軟,臨空踢斷可不易,這一招我跟師父苦練多年,在整個臬家能做到的人也屈指可數。”
臬融在那裡意氣風發,顯然從前沒少賣弄。
崖默微微一笑。
確實不錯,那位盲前輩顯然也傳授給這臬大哥一些玄妙。
隻是,可能連這個臬大哥自己也沒意識到。
盲前輩讓他給自己演示,大概也是給自己出個難題,臬大哥多年苦練已成習慣,自己想從中看出什麼,當真不易。
“但也未嘗不可。”
心中一動,崖默也從牆上折下一節藤蔓。
臬融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戲道“怎麼,小兄弟你也想試試,哎,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看看就好了,不用當真。”
崖默笑道“隻是試試看,倒挺有意思的。”
輕輕向前扔出,崖默緊盯著藤蔓從手中飛出在空中飄悠,那一道軌跡映入眸中,身體猛然一動,飛身踢向藤蔓。
踢到了!
但,藤蔓貼在腳上。
沒斷!
臬融無奈搖搖頭,看崖默重新拾起那節藤蔓,安慰道“沒事,小兄弟你練勁力,這點小法門無所謂。這樣,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大漢轉身進屋收拾起包袱。
崖默沒有在意,輕撫手中藤蔓,細細思量。
太陽升起,晨光散落大地,蔚藍無垠,稀薄的雲彩遊蕩,日光照射,雪融水,從山寨流出。崖默閉上眼睛,腦中是大漢飛身而起的一幕。
飛身而踢。
畫麵一次次重複。
臬融走出房門,見崖默還在原地,有些無奈。
他就不明白那些小戲法怎麼把這天才小兄弟給迷成這樣!罷了,反正師父還沒發話,就讓他再發呆會兒吧!
大漢到木樁林晨練起來。
晨光愈發刺眼,崖默不禁眯起眼睛,依稀看到空氣中的細碎顆粒,清風襲來,掃清塵埃。
“風?”
低聲喃喃,崖默忽的想起初見盲老人的畫麵。
老人從木樁如落葉般落下,沒有驚起一絲塵土。
畫麵重複,身影漸漸模糊,終成一片黑白的世界,那一個點,泛起圈圈漣漪。那身影如幻,動作奇快無比。
眸中漸漸無神,世界仿佛也在模糊。
隻有細細的波動起伏。
那是。
“無形之風。”
“風無形,而捕風!”
藤蔓悄然飄落,人影一閃而過,哢嚓輕微一聲,藤蔓從中折斷,落在地麵。
這一幕悄無聲息,甚至沒能引起木樁林中正晨練大漢的注意。
崖默輕輕皺眉,被雜亂頭發擋住的額頭,青線勾畫,若隱若現,凝神掌控,崖默將這縷突然不受控製的妖力壓下。
深深看了眼角落小屋,崖默拎起一邊的包袱,不再留戀,大步邁出。
“前輩,臬大哥,我走了。”
“以後有緣再見。”
聲音回蕩,身影飛快消失,大漢愕然追來,隻看到一個孤身遠離的背影。
“這小兄弟,還真說走就走。”臬融喃喃道“有緣再見,也祝你一路順風。”正欲繼續回去晨練,看到身旁突然出現的人影,臬融一愣“師父?”
盲老人不知何時出現。
拿著兩節斷裂的藤蔓,不知在想什麼。臬融注意到這一幕,張口結舌“師父,這……這難道是那小兄弟做的。”
盲老人沒有回答,睜開無波之瞳,似乎還能看到那一幕。
少年一步,肉眼不可見的漣漪靜靜蕩漾。
那就是風。
“看來,真是他。”盲老人心中默語“風神,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
“師父?”臬融高聲道“要不要把他追回來?”
他雖魯莽,卻也知師父其實一直想找個能真正領悟他那些小法門的弟子,難得遇到,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錯過了?
盲老人輕輕搖頭“不必。”
不等大漢反應過來,老人身影變幻,虛空無痕,回到屋中“好生習武,勿忘初心。”臬融怔怔然,良久,低聲應道。
“是,師父。”
……
山路崎嶇。
積雪融化,山樹枝椏瘋長,日光直直射下,耀眼燥熱。天空熱浪滾滾,大地積雪微冷,將前行之路交錯,令人不適。
崖默仔細翻看書冊。
枯樓寨南,是一片連綿的山脈,撰寫地圖的遊行武者將其形容為窮山惡水,更有猛獸出沒,可謂小靈島為數不多的惡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