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夫君他又想登堂入室了!
“是被人割了舌,血流儘了死的。”伍恩答得痛快。
霍凝回身一瞥,麵上漸生陰鬱,方才他隻恐那般死狀說出來會驚了明芙,不想身後跟著個嘴快的。
明芙微怔,卻無過多驚懼,“被人割舌?”
霍凝嗓尖啞了啞,“正是。”
明芙抬頭,見霍凝站在她的身邊,她微微一笑,指著廳中空椅請他入座,“割舌這種殺人手法太過血腥,尋常女子沒有如此大力氣,亦無膽量,若要殺人,首選當是投毒等不需耗費氣力的法子。”
伍恩一驚,“想不到二奶奶還懂刑辯之事。”
“其實不大懂得,隻是我身為女子,自然知道女子有何所長有何所短,若想目的達成,自然要揚長避短。”
沉香眉頭一緊,朝著那口頭無遮無攔的男子橫了一眼,“我家姑娘已與伯府和離,早不是什麼二奶奶……”
霍凝聞言,麵上笑意難掩。
伍恩點頭,遂又搖頭,“明姑娘所說不錯,但殺人之事未必需要自己動手。”
霍凝眼中笑意迅速退下,凝眉看著伍恩,從前怎未發現他話這麼多?
明芙略略一笑,“我與柳姨娘唯有一麵之緣,不至為了幾句口舌之爭便要取人性命。”
伍恩見霍凝麵色陰沉,隻怕自己問不出什麼再遭責罵。
眉目一凶欲反駁,卻被霍凝踩住了腳趾。
伍恩心中不明何來的池魚之殃,卻仍是很快改了口,“明姑娘說得倒也有理……”
明芙抬眼,眸中疑慮漸起。
看到她眼中一抹不明意味的防備和警惕,霍凝不由青筋一跳,額頭突突地疼了起來。
明芙笑道“既大人亦覺有理,那便送客了,沉香。”
沉香作勢相請,不忘再瞪伍恩一眼。
霍凝越踏出明府一步,麵色更慘淡一分。
他覺得稀奇,自己好似被人捏住了心神,所有神誌都握在了那人手裡,那人讓他笑他便悲不得,讓他喜,他便哀不得。
伍恩望著霍凝背影,又瞧了眼身後的明府,忽地明白過來什麼,“少卿大智啊!”
霍凝步伐一僵,看向身後,伍恩朝他豎起大拇指,“高,少卿實在是高,隻是您要早點告訴我,要來借口查案來明府探聽虛實,我也好抓緊時間在明府暗查一圈,看看明正卿是不是真在府裡養病。”
如今平白浪費了這個機會,難怪少卿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做什麼說什麼都不對。
瞧著伍恩充滿自信神采飛揚的臉,霍凝憋了許久,隻冷冷迸出兩個字“去死!”
沉香將人送走後匆匆返回,冷著臉道“這二人好生奇怪,尤其是那胥役,竟將姑娘當犯人的審,也不知揣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佩寧清嗓道“柳姨娘死於非命,既盧家人提及了姑娘,大理寺來查問幾句也屬正常,你莫再嚼舌。”
“隻是好端端的人,怎會是那個死法,聽著怪駭人的。”
沉香腦補出柳姨娘死的畫麵,瘮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人是死在他們自己府裡,多半是府裡人自己做的。”
“一個姨娘而已,若真是府裡人下的手,盧侍郎也不必驚動大理寺了。”
明芙抿著唇,鎖了眉頭,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什麼。
“今日盧侍郎府怎跟我們過不去似的?”
梔言百靈鳥似的一邊念著,一邊輕巧地跑進了屋。
沉香氣正不順,見她蹦蹦跳跳地又斜了一眼,“賣什麼關子?”
梔言朝著外頭努了努嘴,“盧夫人來了,就在門外。”
佩寧眼睛亮了亮,對沉香道“怪道老祖宗們都說道背後不言人,瞧,這人還真經不起念,你這邊話音兒還沒落呢,那方人就到了……”
明芙回神,也道是好巧,略一思索後將人請了進來。
上次去盧府,明芙並未見到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