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夫君他又想登堂入室了!
“聖上確實不能。”
霍凝淡笑著點頭,“王爺請。”
燕琮冷笑一聲,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淡然邁步朝樓梯處去。
霍凝轉頭看了看四周,踢開已經涼了的蘭盛,抽出卡在他腦袋中的箭矢,又在手中掂量一二,心中覺得滿意,照準燕琮的胸口刺了進去。
那箭矢直透心臟而過,燕琮甚至沒有半分反應的時間,咕嚕嚕幾下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燕琮至死,都不知今日這場他自認為完美的謀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霍凝拖著燕琮的屍體從杏簾樓出來的時候,皇帝同數十位官員正站在酒樓門口,見到死不瞑目的燕琮,皆是露出一副震驚的神情。
王嗣上前檢查了燕琮屍首,回到皇帝身邊附耳輕稟了幾句。
霍凝微微躬身,抱拳道“臣晚到一步,未有機會勸王爺迷途知返,王爺便不幸死在亂箭之下。”
皇帝對這番說辭自是欣然接受,聞言隻歎息一聲,“皇叔他糊塗”
“傳朕旨意,燕琮大逆不道,意圖謀反,貶燕琮為庶人,其家眷流放一千裡,終身不得回京。”
燕琮不臣之心已久,今日公然行謀逆之舉,有此下場也是活該。
在場眾人震驚一瞬,過後便很快接受,唯有坐在鳳輦中的霍梅染一臉呆滯地盯著那雙死後仍不肯合上的眼睛。
一滴淚順著臉頰啪嗒滴下,她原以為今日會死的是她自己。
知曉他今日根本沒有顧及過自己的生死,她心中也恨過。
可現在他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死在自己麵前,霍梅染的心中卻生不起半點痛快。
“送母後回宮。”
燕熺神情悲憫地看著霍梅染。
燕琮如此不加掩飾的利用,她竟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他流淚,堂堂太後,在後宮也算曆經過浮浮沉沉,為了一個沒有半分真心的男人,如此進退失據,不知是傻還是天真。
一場十萬火急的生死危機猝不及防地謝幕。
許多人死裡逃生之後,才想起追究緣由,趙王手中未握有兵馬,他敢膽起事,憑借的便是手中那號稱可抵千軍萬馬殺傷力極大的火器。
可今日
除了前頭在馬背上爆炸開的那幾下還算有些威力,後麵的引線燃完的聲響,還不如孩童撒泡尿的動靜大。
王嗣帶著親兵護送皇帝同百官回宮,又安排了三個營的人馬疏散圍觀中受傷的百姓。
迎使晚宴照常進行,雲梨台上絲竹琴瑟之聲悠悠悅耳。
宮中除了守衛比平日略顯森嚴,其餘再看不出半分皇城就在剛剛險些付之一炬的痕跡。
各府誥命們的馬車駛過乾淨無垢的宮前禦道,仿佛方才聽說的那些驚險之事都隻是下人們隨口編造的胡話。
明芙掀起車簾一角,朝車外看了看。
四周一切如常,隻有杏簾樓那間仍缺失了大半邊牆壁的包房,印證了這裡是真的發生過一場極凶險的危機。
一入宮便聽到悠揚輕快的樂聲,明芙隨著引路太監一路到了雲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