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霽月聽到了戴憐星的冷哼聲,眼神中卻流露一絲得意。心想,你這個男人婆不服氣又咋地?群眾眼睛是雪亮的,老娘就是比你長得好看。不服氣,比一比?你這個男人婆現在隻剩下武力了,你等著,老娘什麼時候把你打一頓。
接下來,說書先生開始把聽來的展光風如何斷橋施救施霽月、戴一鳴舍命保護展光風、朝廷又如何赦免展光風的故事加油添醋地描述了一通。眾茶客聽得如癡如醉,當聽到展光風舍命施救施霽月時,不由得暗地豎起一個大拇指;當聽到朝廷抓了展光風後,都為展光風擔心;到最後,聽到展光風被朝廷赦免甚至獲得男爵時,懸著的心才放下。
“啪”說書先生右手的快板輕敲,把眾人從今天的故事情節裡揪了回來。“各位聽官,展光風的故事基本說完了,展光風目前就住在睦州,現在住在公爵府,各位有機會肯定可以看到他的。對於今天的故事,若大家覺得史某說的還可以的話,那麼麻煩各位多賞幾個錢。一會兒,我給大家一些後話,關於展光風和施霽月經曆這事後,在江湖上得到的外號,精彩程度不亞於剛才的故事喔”
展光風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說書先生想說什麼,自己的外號前幾天已經從戴君婷口裡說出來了,的確很侮辱人。同時,最近他反複琢磨這個事情,感覺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不足,不該被人如此戲弄,江湖對他的這個稱呼來得這麼突然,這麼急,好像是這是一場陰謀。但這個陰謀好像不僅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小郡主,甚至針對睦王,目的還是要破壞吳睦聯姻。
試想想,睦王的愛女和一個外號為‘色刀’的男子單獨呆了幾天,那麼夠世間瘋傳的了。想到這裡,展光風心裡煩躁,身子一動,又想離開。但這時,耳邊卻傳來戴憐星很小聲音“你不想聽一下你的施霽月的外號是什麼嗎?”。
展光風看著戴憐星臉上那古怪的表情,心裡明白戴憐星是知道答案的,估計不是什麼好話,但實在不想求麵前這個女子提前告訴自己,鼻子再次冷哼一聲,無奈再坐下。
施霽月臉上一紅,她想到的是那個‘一年花期’的外號,她真的很討厭這個外號。但轉念一想,好像剛才說書先生說“經曆了圍剿那件事情後的外號,那應該不是那個什麼‘一年花期’”。她這段時間都在逃亡,最近幾天又馬不停蹄來到睦州,所以對於江湖上的傳聞並沒有怎麼留意。
在展光風、施霽月各自想事情的時候,茶樓的小二們已經不斷地穿梭在各位茶客之間,為史全智收取賞錢。
梁劍對於施霽月這種大美人的八卦非常上心,因此很大方地打賞了二兩銀子,不耐煩地嚷道“說書的,快點說下去,展光風老子沒有心情聽,就說施霽月得了什麼外號了,上次你不是說了她被江湖中人戲稱‘一年花期’,難道還有最新的嗎?”
史全智一直在留意梁劍這種大主顧,看到對方這次出手這麼大方,早已眉開眼笑了,向梁劍遠遠作揖道“公子莫急,公子莫急”說完,史全智用眼尾掃了一下現場,發現除了有幾桌人明顯是想白聽外,其他該收的也收到錢了。於是馬上臉色一正道“梁公子剛才要求直接跳過展光風的外號,直接說施霽月,但是卻很難辦,因為施霽月的外號可是跟展光風的外號關聯在一起了……”
聽到這句話,展光風心裡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
眾茶客的興趣被史全智一下子吊起來,本來亂哄哄的茶館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施霽月眉頭緊皺,跟展光風一樣,她的內心也是極度的不安。施伴安也預感說書人接下來說的話不會是什麼好事,因此提前用手掌緊握住妹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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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全智很滿意現場的氣氛,他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哎,其實展光風對小郡主忠心耿耿,而對施風雷一家又是情至意儘,也沒有辱沒其父展紹之名。但不知道為何江湖很多人認為,展光風如此做都是因為迷戀女色,特彆是舍命救自己已退婚的妻子施霽月,表現得更是明顯。江湖認為若非戴公爺忠義,朝廷大度,那麼展光風這次性命就搭在上麵了,所以有好事之人,將展光風稱為‘色刀’,意為‘色字頭上一把刀’……”
施伴安和施霽月是第一次聽到展光風得了如此外號,兩人偷瞄了展光風一眼,看到展光風墨黑的臉色,不禁偷笑。
施霽月心裡暗爽“哈,俗話說,隻有起錯的名兒,沒有叫錯的外號!色刀,這名倒是適合,小郡主因為你一直守護,產生感情還可原諒;但現在還跟戴憐星這個賤人呆在一起,是幾個意思?你不是色刀?誰是?”
但是施霽月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史全智的聲音傳來。
“至於施霽月嘛?不知道為何江湖就跟她過不去,之前給她起個外號叫‘一年花期’也就算了,這次給她起的外號居然叫……”說道這裡,史全智故意頓了一下,充滿惋惜的語氣道“那可是能首次躋身胭脂榜的學武女子啊,怎麼就叫‘色刀棄婦’了呢?”
茶館這時成了歡樂的海洋,看熱鬨的茶客都在哄堂大笑,笑罵著給展光風、施霽月起外號的人缺德;但他們很感謝這些人的缺德,不然他們又怎麼會如此快樂呢。
啪的一聲,施霽月手中茶杯一下子被捏碎,杯子碎裂的聲音傳到戴憐星耳裡,她敏銳地回頭看向施霽月她們。施伴安暗自叫糟,但她還算沉穩,臉上不動聲色地道“妹妹,故事聽完了,我們走吧”說完硬拉著霽月離開了茶館。
戴憐星目光如炬,一聲不吭地目送兩姐妹離開了茶館。
展光風這時腦袋陣陣轟鳴,心想這下完蛋了,霽月肯定被氣的吐血了,這筆賬肯定要算在自己頭上了。
那對相士師徒卻靜靜地坐在一角,冷眼看著這一切,一副風高雲淡的世外高人模樣。
梁劍大呼過癮,他大笑道“好你的史全智,說得好,說的妙。便宜了那個展光風了,辱沒了一個胭脂榜的女孩,也值了。他不是在睦州嗎?下次不要讓我碰見,不然老子把他抓起來,然後讓他把那個棄婦來贖。我不介意,哈哈……”
說書先生本在一旁陪笑,聽到這句話馬上麵容一正,嚴肅地提箱梁劍道“梁公子,此事萬萬不可。不說展光風現在有官身,招惹不得;再說義薄雲天的戴公爺非常在乎這個子侄,據府裡的人說,公爺對展光風的重視程度不亞於大公子。據說戴公爺已傳出話說,誰要是敢傷害展光風,戴公爺會親自找他算賬。”
在睦州,除了睦王外,戴一鳴就是最強的存在了,不說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高爵位,武功更加是朝中第一高手,九級宗師,這樣的人誰敢惹?梁劍說白了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欺軟怕硬這個道理是懂的,因此他冷哼一下,也怕言多必失,對眾手下道“好了,我們走”眼睛從董蓮身上掃過,丟了一個“跟我走”的眼色,就率先走出了茶館。董蓮不敢反抗,隻能認命地苦哈哈跟著。
展光風平複了內心怒氣,突然他靈機一動,轉頭問戴憐星道“戴一鳴真的說過誰傷害我,他就找誰算賬?”他要發泄,找宣泄口。
戴憐星點點頭,有點不明所以,看到展光風結了賬出了茶樓,咬咬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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