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準備戰
耶律破睦狼狽地逃回了皮室軍營地,第一件事馬上派人去察看女真部的情況,斥候很快有回複:女真部仿佛已經動員起來了,所有人都已經集合起來,看樣子隨時可拔寨起營;同時在皮室軍營寨附近,發現有幾個女真的斥候在鬼鬼祟祟地遊蕩著。
耶律破睦雙拳緊握,沉聲問道“王宇,弟兄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少主放心!兄弟們都準備好了,正聽候少主命令”王宇躬身道。
“好,告訴所有千夫長、百夫長,隨時準備戰鬥”耶律破睦低聲喝道,他現在心中稍安,隻要皮室軍在,那麼在草原上契丹還是無敵般的存在。
這時,營帳外發生一陣躁動,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衝了營帳。耶律破睦認出那人是蕭術者的近衛,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隻聽到那個近侍語帶哭腔地道“少主,大事不好了!蕭將軍他”
“他怎麼樣?”耶律破睦心臟不由得往下沉,沉聲問道。
“蕭將軍帶領兄弟與張子玉的燕軍鏖戰時,突然從後方出現了十來個武功極強的高手,其中帶頭的是一個手執鐵錘和一個手持雙刀的,那些人中有一個使長槍的,槍頭上還挑著……“說到這裡,近衛驚恐地看了耶律破睦一眼,不敢再往下說。
“說下去”耶律破睦心在滴血,他狠狠地道。
“長槍上挑著馬侯爺的人頭”近衛硬著頭皮說完,雙眼已經紅腫。
“侯爺!”縱是八級強者的王弓聽聞這個消息,忍不住悲呼出來。營帳內的所有人高層也低聲痛哭。
“不許哭,你們就那麼想告訴所有人的兵勇這個消息,然後讓他們信心儘失嗎?”耶律破睦嗬斥道。
營帳內所有人也明白個中利害關係,強迫自己止住哭聲,但是所有人眼睛都是紅的。
“繼續說下去,蕭將軍怎麼樣了?”耶律破睦聲音依然冷靜。
“那些高手衝進來後,就一陣砍殺,就把敵我間的平衡打破了。蕭將軍見勢不妙,馬上指揮弟兄們且戰且退,燕軍追擊不放,一路上我們損失了很多兄弟,蕭將軍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便把我拉到身邊吩咐我無論如何要突圍出來,給你轉告:吳人這次明顯有備而來,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深淺,所以你千萬不要離開軍隊。儘可能發揮皮室軍集體衝鋒優勢,儘快撤退。蕭將軍吩咐完後,就帶領其他兄弟吸引燕軍的注意力,讓我逃脫了回來。”
耶律破睦聞言失聲道“蕭術者!若你不是來救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腳上一軟,身子好像虛脫了一般,往前撲倒。
王宇馬上上前攙扶住耶律破睦,安慰道“少主,此刻我們必須鎮定,蕭將軍用命換來的消息,我們要好好珍惜。”
耶律破睦用力地點點頭,道“王宇,趁女真還不知道我識破他們的身份,你派一個精靈的人給我向完顏宗鵬傳一句軍令”
……
在女真族的營帳裡,斥候已經稟告看到耶律破睦返回營帳的消息。
“坐失良機!坐失良機!剛才應該趁耶律破睦和蕭術者都沒有回來之際突襲他們的。”阿六聽到情報後,不斷跺腳,失望地道。
“阿六,稍安勿躁,我們先看看雲兒帶來的消息”徒單柔安撫道。
袁乾罡通過海東青送來的是一個盒子,盒子裡還有一封信,信中赫然寫著:情況已知悉,蕭術者剛已被我軍擒殺,耶律破睦的確已知道燕軍已隱藏在東圩山脈,預計皮室軍會很快撤退。所以計劃需馬上啟動,目前我軍三萬精銳正緊急趕去預定的設伏地點。近年皮室軍戰力衰退,若再見到馬追風和蕭術者首級時,士氣會更加低落。我軍必然一擊即中!屆時你族可發揮內應優勢,待吳遼大戰開啟後,負責斷皮室軍後路!一舉打斷大遼之脊梁,你我聯軍此戰必勝!
盒子裡除信件外,還有一串狼牙。
“這是契丹人信物,他們喜歡將獵到的狼牙連成串並佩戴在脖子上,乞求神靈保佑,這些物件,契丹人一旦佩戴就不會輕易取下來。這串狼牙塊頭很大,明顯都是狼王的牙齒,在契丹中也是非常珍稀。我相信的確是蕭術者之物,這個惡魔終於死了,那一年就是他來偷襲我們,那時他雖然蒙了臉,但是我認識那雙眼睛。可惜他不是被我親手殺的”完顏宗強一看到這串狼牙,興奮地道。
“不,這隻是一串狼牙而不是蕭術者的人頭!”完顏宗鵬眉頭緊皺地道。
“完顏宗鵬,袁乾罡不是說了嗎?蕭術者的人頭他要留著打擊皮室軍的軍心,所以才將蕭術者佩戴的狼牙給我們看。袁乾罡欺騙我們有什麼好處?”完顏宗強奇怪地道。
完顏宗鵬歎了一口氣,依然搖頭道“袁乾罡此人老奸巨猾,我擔心他是因為自己的計劃提前暴露,同時怕我們打退堂鼓,不和他們合作,所以故意這麼說!你難道忘記了,根據我們對他們的觀察,這裡的燕軍還不足一萬人,而非他們一直吹噓的有三萬人!這奸賊,到現在還是不肯對我們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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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鵬,現在不是埋怨他們的時候,這次我們就借著燕軍的力量,一舉將皮室軍端了!”完顏宗強道。
“宗強,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不夠果決,但是我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我發現袁乾罡一直在騙我們。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多兵!所以他們對我們之前的承諾都是虛的,我們上當了,聽了他的話,反契丹!即使到了現在,袁乾罡依然想欺騙我們!你想想,燕軍失敗後,他們可以退回寧錦城,大遼依然奈何不了他們。但是我們呢?我們肯定會被契丹圍剿的”。
完顏宗鵬越說越激動,他真的很後悔。其實他一開始是反對與大吳聯手的,但奈何自己的父親、叔叔、弟弟和徒單柔等都覺得這是女真崛起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硬著頭皮答應了。但是來到這裡後,激情不足卻沉穩有餘的他便發現袁乾罡在欺騙他,燕軍這次來的人根本沒有承諾的那麼多。
“袁乾罡既然欺騙了你,那你找他對質去!像你說的,他輸了可以退守睦州,我們輸了會帶來滅族,你的女人也會被耶律破睦掠去,這口氣你能忍?你應該知道耶律破睦一直垂涎徒單柔”完顏宗強這時已經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完全不顧忌。
“夠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完顏烈喝道,他也知道此刻是全族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絕對不能錯。他沉思片刻,轉向徒單柔問道“徒單柔,現在該如何行動,你給個建議。”
徒單柔思考片刻,轉頭溫柔地向完顏宗鵬道“宗鵬,袁乾罡一直對我們隱瞞燕軍實力不假,但是我估計是因為時間倉促之下,他們的確沒能有那麼大的能力運足夠的士兵來這裡。同時袁乾罡又擔心我們懷疑他們的實力,所以才對我們吹噓可以調集三萬兵馬到來。但是軍力多寡是一回事,現在的情況又是一回事。現在我們的確沒有退路了,今天以後,我們和契丹族隻能有一個能活在草原上,留下來的那族就可以稱霸草原!現在趁著大吳願意配合我們攻擊皮室軍,我們就借力把他們打廢”
“但,我真的不喜歡被袁乾罡這個老狐狸當傻瓜耍”完顏宗鵬心結未解。
“我也不喜歡他,但是沒辦法,大吳比女真強太多,我們現在隻能依靠他!你若不服氣的話,把這個被騙的事情藏在心裡,待以後我們實力上去了,再和大吳算這筆賬!”徒單柔繼續開解道。
雖然覺得徒單柔有道理,但完顏宗鵬依然下不了決心。
徒單柔對完顏宗鵬非常了解,她知道要說服完顏宗鵬還需要最後一把火,因此她沉聲道“宗鵬,你想想我們答應與大吳聯手真的就是隻看在大吳給的這批軍械及宣揚派三萬大軍圍剿皮室軍嗎?難道我們不是一直也在等待這個機會?你難道忘記了你阿瑪十年前為什麼要放棄水草豐足的河套地帶?而舉族遷到白山黑水中?還不是因為我族乃草原上最能征善戰的民族,甚至草原上曾傳言“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所以我們才被契丹族盯上了,這些年來契丹族不知多少次假扮劫匪,對我族進行騷擾、減丁,宗強不也差點遭了毒手嗎,還讓阿六的父親搭上性命?”
“徒單柔說的好!不僅是宗強和阿六,我弟弟也是被契丹人殺死的,可以說我們這裡所有人都跟契丹族有血海深仇的。宗鵬,放心乾吧,相信我們,即使麵對十倍皮室軍,都可以擊敗他們”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原來是一直不說話的術虎寧。
在這裡的女真人中,這個術虎寧有幾個最,身材最高,體格最強壯、皮膚最黑、武功最強、也是相貌最醜惡的。這個術虎寧乃是一個孤兒,被徒單族父親收留養大,對徒單柔極為忠心。術虎寧從最底層的士兵做起,憑借其英勇,一步步走入了女真族核心層。女真族很多勇士都非常敬佩他,以他馬首是瞻,所以術虎寧的話非常有說服力。
“宗鵬!放手去乾,叔叔全力支持你”完顏烈也鼓勵道。
完顏宗鵬環視了眾人一圈,體內的激情也被燃起,他用力一拍桌子道“好,那就準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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