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為葉倩雅悲傷,因為自己的未來悲傷。
白子鈺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中,對外麵的情況不聞不問,假裝日子一切如常,他甚至不與任何人接觸。
陳風平多次想讓白子鈺出來,畢竟葉靜雅與白子鈺最久,可白子鈺總是以實驗繁忙為由推拒了。
第二天,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相比於第一天的沉重絕望,今日的眾人隻是心情有些低落,但並不影響他們對未來的憧憬。
因為他們發現,即使葉靜雅離開,那個神奇的記恨卡仍然可以使用。
悲傷不在籠罩在所有人身上,他們甚至慶幸葉靜雅與積分卡並無太大關聯。
雖然可惜,從今往後不能得到更多的積分卡,但隻要日子還能繼續往前走,葉靜雅的死,與其他那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死去的幸存者並沒有什麼兩樣。
這個世界死了太多人,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活著的人拚了所有的努力,已經沒有時間為死去的人默哀。
陳風平他勸出白子鈺,但又不想讓葉靜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所以他帶了很多人,把狙擊步槍,和沾著血汙的斷壁殘垣,收拾起來,裝在一個小盒子裡,為葉靜雅辦了一個小型的送彆會。
陳風平看著照片上笑的一臉燦爛的女孩,心中湧出無限的惆悵,既可惜女孩就這樣突然的離開,又感歎世事無常,也許哪天自己就會與女孩再次重逢。
白子鈺從實驗室中走出,看著遠方單人木盒向著礦洞外走去的長龍,他抿緊了唇,很想向前大聲嗬斥帶頭的人,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葉靜雅會回來的。
可是,他的雙腿像是被粘在地上一般,無論怎樣,抬都抬不動,隻是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長龍消失在遠方。
陳風平晚上回來的時候,白子鈺已經回到了實驗室中。
礦洞中已經被改造的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安全區。
他們用集中供暖的鍋爐房,有供大家休息的居住區,甚至有空大家活動的社區。
陳風平感念葉靜雅帶來的希望。
他也希望白子鈺能夠早日走出葉靜雅已經離開的這個傷痛。
日子還要往前走,白子鈺作為安全區中最厲害的研究人員,還有許多事需要他的努力。
陳風平帶著兩壺酒,想要好好開導一下白子鈺。
可沒想到,當陳風平到達實驗室時,就見白子鈺狀態一切如常,這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白子鈺招呼陳風平道“快來快來,我又研究出來一項不錯的成果。
這次的布料,可以減少一半的原材料,但卻能保持著相同的抗寒性,隻要我們把這種布料製作成成衣,搜集隊就能擴大了。”
陳風平當然很開心,但看著白子鈺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總覺得心裡更加不痛快。
於是他拿著酒,又從積分卡中買了一些配酒菜,拉著白子鈺坐下“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咱哥倆喝兩杯,俗話說一醉解千愁,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白子鈺握著被硬塞入手中的酒杯,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愁事,高興還來不及,又有了新發明,如果讓靜雅知道了,她肯定很開心。”
陳風平一口喝儘杯中的酒,然後附和到“對,如果讓靜雅知道,她肯定很開心。可是如果讓靜雅知道你一直活在封閉當中,她肯定也很不開心。”
白子鈺笑著搖搖頭反駁道“我哪活在封閉當中了?”
陳風平歎道“你明明知道她已經死了,何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算這樣麻痹自己,又能麻痹到何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