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人立沒想到,自己到了達州府,居然連門都進不去。
看著從府衙側門出來的楊正,他趕緊走過去,“楊大哥,情況如何?這邊的府台大人怎麼說?”
楊正臉色不好,“文大人看過信物,說不好無視下麵的知縣,他不能直接管到紅家。”
“什麼?”齊人立氣道:“他居然敢不管?那封訴狀可給他看過?”
楊正點頭,“給他看過了,隻是訴狀到了他手裡,再問他要,他卻不還了。”
齊人立摔掉了手上的餅,跺腳道:“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還有天理嗎!”
“你彆氣了。”楊正從袖口掏出一封信,“他雖說不管,但是給下麵知縣寫了一封信,說是拿到縣裡,縣衙會管。”
天真如齊人立,這會兒都不相信了。
忽然齊人立意識到,“不好,趕快回紅府村,訴狀上所寫的人都有危險!”
楊正聽聞此言,快速上馬,“咱們在紅府村留了人,你也彆太擔心。”
這一行人再往紅府村去。
北山縣,孟長青天蒙蒙亮就起來了,沒有特彆要緊的事情,她總是先在院子裡練會兒刀,熱了身再到前衙書房處理公務。
一般,公務處理的差不多,八方那邊就帶著早飯過來了。
這樣的流程已經成了習慣,孟長青一邊吃早飯,一邊把手頭的公文寫完。
這之後,再想一想今天要乾些什麼。
想到昨天她師父處理的事情,她乾脆下地去了。
這時天光大亮,地裡都是耕作的人。
看他們背後被汗浸濕的衣服,就知道他們這活乾了好一會兒了。
孟長青站在田埂上,衝著地裡的人喊道:“乾不動就休息休息,可彆累壞了身體。”
田地裡,輪著各種農具的人們紛紛回頭,看到是他們的孟大人,不少人積極回應,“唉!”
“孟大人一大早就下地啊?”
孟長青回道:“來看看你們,有哪裡覺得不方便嗎?”
“方便,有縣老爺給我們做主,哪裡都方便的很。”
孟長青不把這話當回事,好話不能儘聽,否則用不了半年,她就往天上飄了。
“灌溉用水呢?”孟長青問。
“用水也方便。”就近的人說,“秋收之後挖了水渠,現在踩著水車,水就流到自家田地旁邊了,方便的很。”
孟長青在田埂上略作停留,隨後又去看了幾個大蓄水池,這是去年快入冬時才挖出來的水池,冬天時候,用來存雪,等天氣暖和過來,雪化成水,隻需在上麵架設水車,就能把水引入溝渠。
省得像去年一樣,百姓們一擔擔從遠處挑水。
她站在水池旁邊正滿意呢,就看見不遠處,滿倉跟個男娃一前一後跑在小道上,兩人手上各舉著一塊紅糖糕。
孟長青認得那紅糖糕,她的早飯裡也有一塊,應該是來財早晨蒸的。
看著這兩個跑在田間的孩子,無憂無慮,天真爛漫,這樣的光景,真好。
那男娃跑的沒有滿倉快,跑著跑著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但拿紅糖糕的手還高高的舉著。
滿倉停下腳步,回到那男娃旁邊。
孟長青以為滿倉要把人扶起來,結果滿倉抓起人手上的紅糖糕就跑。
“滿倉!”孟長青大聲道:“把東西還回去!”
破小孩,多大點就開始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