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塵兮閒庭案!
簡玄又道“你說昨晚呂素雲一人先回的呂府,她身邊沒有侍女?”
嚴鄰悲悔道“有一個侍女,素雲這次回娘家打算常住幾個月,多帶了些日用物品,侍女在馬車裡搬拿素雲的隨身物品,素雲先下了車,自己回呂府了。我當時勸她來著,說天黑她一人回去不安全,讓她等我們一會。素雲說沒事,自家路熟,她閉著眼都能走到嶽母房間,她要給嶽母一個驚喜,她和嶽母關係一向很好,嶽母為人強勢,一向說一不二,卻對素雲非常寵溺。哎,我當時就應該堅持不讓她一個人走回家的。”
簡玄“天黑,你們到呂家是什麼時辰?”
嚴鄰“亥時了。”
簡玄“亥時,呂家人應已入睡,你們趕到呂素雲身旁時,可見到什麼人了?”
嚴鄰“沒有,我們先到的,後來嶽母才帶著呂家仆從趕到。”
簡玄“呂素雲已經六個月身孕,為何要回娘家居住,你們夫妻關係”
嚴鄰忙道“大人,我們關係好著嗯如果那個錢袋是假的話。”嚴鄰瞥了一眼簡玄手中的錢袋又道“我是個鏢師,這次是去京城走鏢,即便順順當當,來回也需半個多月時間,我家中沒什麼親人,有些擔心素雲,素雲就說她可以回娘家住,還可以多待一段時間,正好她大嫂也有六個月身孕,她可以與她大嫂聊天作伴,也可以讓嶽母教教她如何照料孩子。素雲說可以等孩子出生後再回隨州,我想想也好,有嶽母照顧素雲,我放心多了。而我們去京城走鏢,正路過槿州,就讓素雲與我們一起來了,本打算將素雲送到呂家,我們今早就繼續趕路去京城,誰想到”
嚴鄰越說越悲痛,淚水不由滾落,他轉頭低首,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
車夫牽著馬車過來,嚴鄰與車夫並坐車前指路,曲在塵、雲閒、簡玄、從兮、蘭初、從然一起上車去呂家。
到了呂家,嚴鄰徑直將眾人帶到假山石道旁,呂素雲的遇害處。呂素雲屍首已經收進棺槨,停放在靈堂。石道一米多寬,是一塊塊石板鋪成,平整卻不溜滑,石道兩旁一側是假山,假山旁錯落種些花木青竹,另一側是荷花池,前麵有一個通往後院的圓形拱門,一座假山半高處有一片已乾涸的血跡。
曲在塵俯身盯著地麵道“這裡確有一處很淺的滑痕。”
“這有個珠子。”眾人聞聲回頭,見蘭初彎腰撿起一個灰色珠子,距滑痕處有一米遠,蘭初將珠子遞給從兮,從兮端詳珠子道“好像是檀木,手鏈或項鏈上的,難道呂素雲就是踩到了這顆珠子,才不小心滑倒的?”
嚴鄰忙道“那素雲的死就真的是個意外,哎,早知如此,我說什麼也不帶她回來。”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高嗬響起,眾人轉頭望去,見一位錦衣公子帶著兩個仆從向他們走來,錦衣公子二十五六歲,有些書生氣,走路似乎有些跛,待錦衣公子走近,嚴鄰忙道“大哥,是我請他們來的,這位是槿州府推官簡大人。”
嚴鄰指著簡玄介紹,忙又向眾人道“這位是素雲的大哥,呂尚文。”
呂尚文抬手向簡玄施禮道“見過簡大人。”
簡玄道“呂素雲之死,有些疑點不清,官府有責查明真相,請呂公子配合。”
呂尚文猶豫遲疑了一下,點點道“是,請簡大人吩咐。”
簡玄還未言,便瞥見呂家門房領著府衙梁仵作走過來,簡玄吩咐梁仵作去靈堂驗屍,梁仵作剛領命,嚴鄰忙道“不是說素雲踩到珠子滑倒,頭部撞到假山而亡,隻是一場意外嗎,怎麼還要驗屍?她都已經入棺,就不要再去擾素雲清靜了吧?”
簡玄道“剛剛隻是推測,並不是確證,若她真的被人謀害,你希望她和孩子就這麼冤死?”
嚴鄰猶豫片刻道“好吧,若不查清楚真相,事情擱在心裡,怕是一輩子難心安。”
梁仵作前往靈堂,嚴鄰遲疑一下,也跟了過去。
簡玄望向呂尚文道“嚴鄰說呂素雲是昨晚亥時出事的,麻煩呂公子將呂府中人都召集過來,本官要查清他們昨晚亥時在何處?”
呂尚文為難一下道“好,不過家母因小妹故去,傷心過度,昏厥了,現在還沒有醒轉,內人在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