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塵兮閒庭案!
府衙大牢內,肖遠抓住牢欄激動無比,不停向站在牢欄外的從兮表示感激,肖遠隔壁牢房,曲在塵坐在草席上麵容平靜閒適,從兮、雲閒、洛易、蘭初、從然、鬱卓、宋溯都站在牢門外。
從兮打斷肖遠感激之詞,開口問道“肖大哥,你的嫌疑還沒有洗清呢,如果找不出真凶,官府依然會認定你殺了李蓉蓉,所以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據實認真回答我?”
肖遠回頭瞅了一眼曲在塵,疑惑一下,望向從兮用力點頭“好,好,你問,你問,我知道的我都說。”
從兮“李蓉蓉當真不是你殺的?”
肖遠“真不是我殺的,我隻遠遠瞅望過她幾眼,我跟她無怨無仇的,殺她做什麼?”
從兮猶豫一下道“官府說你見色起意?”
肖遠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真沒有,那個李小姐雖生的好看,可我也知道自己身份,我一個小工匠,人家是貴府小姐,我這窮酸小人怎敢對她動歪心?李家也不是我能惹的起的。何況,我家中有妻子,我妻子一向謹守本分,勤力操持家務,我疼惜自己妻子都來不及,豈會對其他女子動歪心?從姑娘,你相信我,李小姐真不是我殺的。”
從兮“我聽說李蓉蓉被殺那晚,你們匠造隊的匠工因天將黑無法繼續做活,皆已離開李府,為什麼你卻留在李府內?”
肖遠點頭“是,我們的活計需要天光,每日天將黑大夥就會陸續回家了,那晚有一麵牆壁我快粉刷完了,隻差頂端一小片,我心想著不差多少了,不用兩刻就能刷完,想刷好那麵牆再回家,就瞪踩著木梯爬上頂端,認真粉刷起來,這中間彆人陸續離去了,就剩我一人。我刷好頂端,順著木梯慢慢走下地麵,誰知腳剛挨地麵,腦後就挨了一擊,我還沒來得及轉頭就昏了過去,我醒後他們就說我殺了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從兮轉頭望向鬱卓“官府為何認定肖遠是殺害李蓉蓉的凶手,隻憑他手臂上的抓痕?”
鬱卓搖頭“不全是,李府之人發現肖遠時,他昏倒在李府圍牆邊,身旁一個木梯斜倚在圍牆上,肖遠不僅手臂上有抓痕,臉上還有紅色口脂,官府對比過,肖遠臉上的口脂與李蓉蓉所用的口脂一樣。所以當時府衙推斷,應是肖遠對李蓉蓉起了色心,欺辱李蓉蓉時,李蓉蓉掙紮抓撓肖遠,因此,李蓉蓉指甲上有皮血,肖遠手臂上才有抓痕,臉上有李蓉蓉的口脂。而肖遠怕李蓉蓉喊叫驚到彆人,慌亂中扼住李蓉蓉脖頸,無意中把李蓉蓉扼死了,隨後,肖遠惶懼,想借木梯越牆逃走,慌亂中從木梯上摔下來,後腦著地,摔昏過去,所以肖遠後腦才有腫塊。”
從兮“即便肖遠想逃跑,為何一定要翻牆,趁眾人未發現李蓉蓉被害,光明正大從大門離去不一樣嗎?”
鬱卓“據李府人言,肖遠他們在李府所造房屋距離李府後門近些,匠造隊的人通常都是從後門進出李府,他們一般不去前門,而李蓉蓉被殺那晚,李府後門被人從外麵用粗樹枝拴住了,從裡麵打不開,官府才認為肖遠才想翻牆逃走。”
“我沒有,我真沒有。”肖遠立即道。
從兮思索“你們查到是何人從外麵將後門拴住的嗎?”
鬱卓搖頭“沒有,不過據匠造隊及李家人講,後麵街巷住戶中,有幾個孩子比較頑劣,以前也用樹枝拴過李府後門,隻為逗耍玩樂,這事肖遠知道吧?”
肖遠點頭“是有一回,我們離開李府時,發現後門被人從外麵拴住了,透過門縫細看,發現外麵門環被人用樹枝拴住,還聽到門外幾個孩子的歡笑聲,後來我們將一把利刀插入門縫,把樹枝砍斷,才打開的後門。”
從兮“官府問過那幾個孩子,李蓉蓉被殺當晚,可是他們拴的後門?”
鬱卓“問過了,那幾個孩子說不是他們拴的,可我們覺得他們是不敢承認。”
從兮凝眉思索片刻道“李蓉蓉指甲上有皮血,如果凶手不是肖遠,那麼真凶手上或者身上也應有抓痕吧?”
雲閒想了一下道“不一定,如果凶手把肖遠打昏後,把他扛到李蓉蓉房間,抓著李蓉蓉手指用力按劃肖遠手臂,那李蓉蓉指甲上依然會有皮血,肖遠手臂上便會有劃痕。”
從兮點頭“也對。”隨目光一閃,似乎想到什麼,抬眼望向鬱卓道“鬱卓,肖遠臉上的口脂是什麼形狀的,與李蓉蓉嘴唇形狀一致嗎?”
鬱卓搖頭“肖遠臉上隻有幾塊散開的紅色口脂,不是嘴唇形狀,沒法對比。隻是口脂顏色用料與李蓉蓉口脂一致。”
從兮思索道“如果真凶把昏迷的肖遠帶進李蓉蓉房間,他能偽造李蓉蓉抓傷肖遠的血痕,便能將李蓉蓉的嘴唇貼靠肖遠臉上,留下幾個完整的唇印,那樣官府更會認定肖遠就是殺害李蓉蓉真凶,可他隻留了混散口脂,卻未能留下完整唇印,極可能是他無法做到,他應未將肖遠帶入過李蓉蓉房間,那麼李蓉蓉指甲上的皮血應該是她抓撓凶手時留下的。”
雲閒點頭“從兮就是聰明,確有可能,你們當時沒查驗過其他人嗎?除了肖遠,匠造隊其他人及李府的人,身上是否有抓痕嗎?”雲閒望向鬱卓。
鬱卓“我們查驗過,雖然當時肖遠的嫌疑最大,不過以防萬一,當時的推官大人命我們將李家及匠造隊其他人都查驗一遍,可我們並未發現其他人身上有抓痕,而且,我們也詢問過李家人,未發現外人進出過李府。李府也說沒見過李蓉蓉與外人有過交往,也沒見李蓉蓉與他人結過恩怨,其他什麼線索都沒查到,怎麼查都隻有肖遠是唯一嫌犯。肖遠身上有那麼多證據,一切又都合情合理,所以前任知府才定肖遠殺人之罪。”
從兮思索片刻道“李蓉蓉應該有侍女吧,李蓉蓉被害時,她的侍女在哪裡?”
鬱卓“侍女說李蓉蓉讓她去玉酥樓買糕點,前後用了近一個時辰,也是侍女回來,才發現李蓉蓉被害,我們查過了,侍女沒有問題,李蓉蓉被殺時辰,她確實在玉酥樓。”
從兮低眉思索片刻又道“匠造隊及李家人身上都沒有新抓痕,你們查清楚了嗎,怎麼查的?”
鬱卓“我們讓李家男仆從聚在一起,讓他們脫衣挨個查看的,連李蓉蓉的父親及兩位兄長,當時的推官大人都說服他們脫衣,讓我們查看了一遍,因為李蓉蓉雖衣衫淩亂卻未遭侵犯,所以推官大人也找女差驗看過李家女仆女眷,也未發現她們身上有抓痕。匠造隊的人,我們讓他們領事之人將所有人召集到李家,也是讓他們脫衣挨個查驗,身上也都沒有抓痕。哦,對了,有一人因生病發燒沒到李家,不過我親自去他家查看過,也沒發現他身上有傷痕。”
從兮“生病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