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醉攙扶著謝老夫人,一步步朝著後院走去。
“我派人打聽過,章南被東池的新皇困住了,如今回不來,雖然你能借著這段時間恢複過來,但我估摸著內裡還是有不小的問題。”謝老夫人邊走邊說。
這些話,她從未在謝長峰和柳芸夫妻二人麵前說過。
“孫女知道。”
“你可有找人看看?好歹在西澄國待了三年。”老夫人問。
“找了,畢竟被當藥人試藥了那麼多次,身體能恢複到如今孫女已經很知足了。”謝南醉無奈笑笑,試圖安撫老夫人。
隻是在聽懂謝南醉言下之意時,老夫人的眼神黯淡了許多,“都怪祖母無能,當年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吃了那種藥。”
“祖母隻是想讓孫女活下來,怎麼能怪您。”謝南醉無奈。
三歲,那是謝南醉的最後期限。
其實說到底,也是天道削弱女主的一種手段。
多麼合理的安排,所以謝南醉削弱它的氣運之子來恢複自己,這也很合理。
這本就怪不了人,謝南醉自然不覺得有什麼。
更何況那樣的藥,在謝南醉看來實在是小兒科。
“唉,原本我隻盼著你能平安成長,雖然剛剛在屋中怕你母親擔憂,所以說為謀士在最安全的地方,可我上過戰場,戰場上哪有安全的地方。”
謝老夫人邊說邊歎了口氣,臉上是難掩的擔憂。
她是清楚的,她這個兒媳婦雖有一位身為帝師的父親,打小耳濡目染。
可到底不似謝南醉自由,她所看到的天地也不似謝南醉那般寬廣。
戰場有多殘酷,她或許聽過,卻不曾親眼見過,所以簡單一兩句話就能讓她安心下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祖母放心。”謝南醉保證道。
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受傷。
更何況對麵是自己的人,這邊則把她當自己人,誰會傷到她?
當然了,這種話謝南醉是不會跟老夫人說的。
“一路過來也累了,你母親一直為你留著處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掃,去休息吧。”謝老夫人輕聲說著,拍了拍謝南醉的手,帶著宋蒻緩緩朝著自個的院子走去。
謝老夫人的院子裡仍是留有一間佛堂。
她回來後,帶著宋蒻一路來到佛堂。
點了三炷香,誠心向上拜了三拜。
宋蒻為她將香插入香爐之中。
老夫人跪在佛前,口中念著什麼。
好半晌才睜開眼來。
“宋蒻。”
“奴在。”
宋蒻應了一聲。
“你說我這般放任阿晏,會不會是錯的?”
謝老夫人一雙眸子不似從前,變得渾濁了許多。
仔細看起來,比幾年前也老了不少。
“奴不知,隻是夫人曾跟奴說過,大小姐從來不是能被困住在這一方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