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說要放流民進城,在城外一樣能安置。這一個月裡什麼都不做,這漳州太守的位置也算是做到頭了!”
江承弋不置可否。
“阿琛現在做不了什麼,他在信中說他和侍從自從到了漳州後就一直被太守的人監視著,他隻能從城中打探到這些消息,那太守也一直在向他打聽隊伍什麼時候到,他現下隻能等著我們進城了才能有所作為了。”
江莞玖點頭。
“四姐夫現在勢單力薄,保全自己為主。”
江莞玖感覺,這漳州府城,大概,估計,應當是個狼窩。
前有漳州昌平縣令隱瞞水災知情不報至時疫爆發,現在漳州太守雖然上報了疫病災情,但是身為父母官,卻是無甚救濟災民的措施,甚至將城門閉緊將災民拒之門外。
眾人心中皆是有些隱隱擔憂。
怕是要出什麼事。
…………
又過了一天,隊伍終於到達了距離漳州城十裡之外的官道上。
他們也是要從城門口進漳州城的,但是容琛傳過來的信中表明漳州城門下聚集了大量的災民,為了確保賑災的物資能夠平安運進城,江承弋派了幾個士兵先行前去探明情況,他們便停在官道邊等候。
路邊偶有一兩個災民經過,瞧著士兵們的眼中皆是帶著懼意,還有恨意。
還有的瞧著那些物資,眼中全是貪婪之色。
但懼於隊伍中全副武裝都帶著刀劍的士兵,都不敢上前。
不止江承弋幾人,就連隊伍中的士兵們都是麵露同情憐憫,但是眼中皆是帶著警惕之色。
謹防哪個餓瘋了不怕死的災民上來搶東西。
隊伍在官道邊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派出去探查情況的幾個士兵便騎著馬回來了。
一回來,下了馬便直奔江承弋而來,麵上嚴肅至極。
“少將軍,前方發生災民暴動!災民們正在攻城!”
隻一句話,隊伍裡的氣氛瞬間凝滯,繼而變得愈發嚴峻。
“多少災民?情況如何?可有傷亡!”江承弋握緊了劍柄,急急發問。
災民發生暴動,這是最嚴重的局麵了。
“城門處聚集了大概四五百的災民,此時正抬著樹樁子在撞城門!暫無傷亡,漳州守軍隻防守,不反擊。”
江承弋聽完鬆了一口氣。
還好暫時沒有傷亡,一旦有了傷亡,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在情況緊急,留一半人手守在原處,大哥帶人先過去將暴動壓下去。”江承弋說完,便翻身上馬。
這是盛儒卻是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江大哥將賑災的物資也一同帶過去,不用留人守著。災民暴動,無非就是看不見活下去的希望,江大哥將這活下去的希望帶給他們,大部分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就不會再做出什麼激進的事來。”
江莞玖在一旁附和點頭。
“行,那便不分隊伍。傳令,全隊急行!”
江承弋一想可行,再者他不認為他帶出來的剩下兩百多訓練有素的士兵打不過那些老弱婦孺成團的災民。
再說了,賑災的隊伍都到了,漳州守軍不開城門派兵接應,江承弋便想借一借容琛作為欽差大臣的權利,先斬後奏了。
想來,就算回了京,陛下也不會過多追責的。而作為合作夥伴,太子殿下應當也不會不管他的。
事急從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