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頻文裡苟活的炮灰女配翻身了!
容琛從太守府出來了,也沒想著要越過盛儒去。
一是盛儒的各項安排都是合情合理的,他沒有什麼可以指出改正的地方。
二是因為盛儒向他表明的這層身份,給他透露出來的信息。
還有他給他看過的,太子殿下給他的令牌。
二是他與盛儒的小半日接觸下來,對他的各項事務的處理能力表示驚訝,還有他與江家的關係。
盛儒將漳州城內的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井井有條。容琛在一旁看著都不禁嘖嘖稱奇。
縱使他是此次的欽差大臣,但他自認沒有盛儒的能力。
容琛不禁在心中感歎,不愧是太子的同胞弟弟,就算沒有在皇宮中經過嚴格的教養長大,他也不會被埋沒了才華。
容琛沒有感歎多久。
他原本以為城中有盛儒替他管理漳州,他便能當個甩手掌櫃的,但他怎麼可能逃得過。
他被抓了壯丁。
原因是江莞玖見容琛跟個領導一樣慢悠悠在驛館中閒逛視察,剛好盛儒打算下午先趕去昌平縣親眼看看昌平的受災情況,便與盛儒提議將容琛也一起帶上,也能湊一起商量探討一下對於昌平的治理。
於是盛儒帶著容琛和江莞玖,還有洪剛副手與一小隊士兵,一隊人馬披著西斜的日光,輕裝朝著昌平縣趕去。
出發前盛儒將陵十八留在了城中,以便江承弋從曲州回來能夠及時通知他一聲,讓他派人送些藥草到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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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漳州城出來往西南方向走了五六裡地的距離,很快便到了昌平縣內離受災點較近的一座小村子。
村子內一片蕭條景象。連盛儒等人進了村子都沒有幾人探出頭來張望。
隻不過是有幾個好奇的小孩子聽到了馬蹄聲,偷偷摸摸的偷跑出來張望而已。
隻是裡麵有些孩子,臉上或者手,脖子上都長著些小小的水泡,一些水泡已經破裂,液體沾在衣服上,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江莞玖等人出來時臉上都蒙上了麵巾,待找到了本村的村正,待了解了此地的情況後,心中頓時唏噓不已。
一座村子百來戶的人家,先是內澇再是時疫,一個多月來村落裡竟隻剩下不到四十戶的人家了。
“那剛開始遭到水患的幾個村子……”盛儒心中已有猜測,江莞玖皺著眉頭,心中歎道。
天災無情。
“回大人的話,離這邊最近的趙家村,已經沒人了。”老村正已近古稀之年,很幸運的沒在此次災禍中染上時疫。
他聲音中帶著歲月累積起來的滄桑,還有一些對天災的無力與心痛。
“趙家村隻有七十來戶人家,一夜洪水之後,隻剩下十幾戶……老天不開眼啊!洪水後又有瘟疫爆發,這十幾戶熬到最後,就隻剩下幾個人了,最後都離開了,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一個村子,在接連經曆天災和瘟疫,最終還是抵不過災難的力量。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
盛儒眼中也是閃過一抹動容,他沒有多說安慰的話,隻是告知老村正官府已經有了治療時疫的藥,官府也在儘力搶修那處崩裂的堤壩,讓昌平境內儘快恢複安穩。
老村正得知這個消息,昏黃朦朧的眼底迸發出一抹亮光,杵著拐杖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聲音中難掩激動。
“大人此言當真?!”
“當真,隻是現在藥草需求太大,一時有些供應不到此處,已經派了人去周邊城鎮大量收購藥草,很快就有官府的人來這裡分發。”盛儒點頭,看著站在他麵前佝僂著身形的老者,看著他眼中飽含著的希冀,聲音都放緩了幾分。
“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老村正聲音顫抖,欣喜之意溢於言表,作勢便要給盛儒幾人跪下。
他作為一村之長,自發生水患瘟疫以來,幾乎每天都要見證一兩個村民的死亡,對於瘟疫,他們是束手無策又害怕不已。
老村正每天都在擔心,他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染上時疫,他一旦染上,幾乎就是個必死的結局。
如今有了根治瘟疫的藥方,怎麼能不讓他激動。
這意味著瘟疫即將褪去,安穩的生活即將重來,而他也不用再害怕自己什麼時候就染上了瘟疫一命嗚呼了。
“那大人,小人鬥膽問大人一句,新任昌平縣令……”
老村正話說一半,盛儒也理解了他心中擔憂。
在此就不得不說一句,在容琛剛到漳州當日,便得到了昌平縣的縣令也染上了時疫,在瘟疫發生不到半個月,便不治身亡的消息。
眾人聽聞,也隻是說了句自作自受,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昌平縣的縣令可以說是推動此次瘟疫發生的罪魁禍首。
他若是在水患發生的第一時間采取補救搶險措施,河壩周邊的幾個小村子也不會泡在水裡半個多月無人問津,最終開始作為滋生瘟疫的溫床。
他甚至還將消息隱瞞不報,粉飾太平,最終釀成大禍。
縣令死了,江承弋眾人還得說一聲死的太便宜了。
縣令沒死,就得將其押解回京問罪,三族關押流放,本人起碼也得被判個五馬分屍之刑。
方能平息天子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