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雲氣被淵火鏡引入小鼎之中。
“要多久?”溫故應問。
“煉化嗎?”江梅問。
“嗯。”溫故應說。
“此處沒有煉化的條件,隻能勉強封印住。”江梅回答說。
“那要多久?”溫故應繼續問。
“耐心一點。”江梅說。
“李川堅持不了太久。我一個人無法渡口徹底毀滅,碎成這樣了,它還在試圖修複自身。”溫故應說,“姚師姐,她的結界快要維持不住了,我也快要被消解了。”
江梅手上的速度不變,語氣也不急不緩,他說:“那也要繼續堅持,耐心一點,年輕人。”
溫故應低頭去看陣法中的小鼎,鼎中一片漆黑,看不清雲氣在其中的狀況。
看了一會兒後,他問:“外麵如何?”
“那東西暫時被困住了。”江梅說。
“然後你們就過來了?沒遇上什麼人嗎?”溫故應問。
“你指誰?”江梅問。
“蔣雷。”溫故應說。
“他不在秘境之中了。”江梅說。
“逃走了?”溫故應問。
“沒有這麼簡單,”江梅搖搖頭,說:“蔣雷的修為並不低,再有青宗秘術相輔,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他不在秘境之中,或許是去尋外援,也或許,這秘境本身,已經成了一個陷阱。”
“他會找到那東西嗎?”溫故應問。
“他之前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說不定是想借我們之手,滅殺那東西。”江梅說。
“也有可能。”溫故應說。
“成了!”江梅輕喝一聲,就看到那小鼎搖搖晃晃地從陣法中升起,他伸手抓住小鼎,在它身上又打下幾層封印後,便將它收入袖中。接著他雙手持鏡,向著渡口方向照去,說:“故應,速戰速決。”
“好。”溫故應說著,抽出天齊劍,與江梅幾乎同時躍起,向著渡口的方向而去。
李川看到了溫故應與江梅。
在他的視野之中,他們兩人就像是兩顆小石子,落進了大雨磅礴中的湖水之中。
壺音不能停,李川對自己說。
壺音一停,這片被他刻意圈出來的區域就不存在了,外麵的雲氣會一下子湧進來,隨著壁障再次出現,渡口會停止消解,甚至在雲氣的補充下,更快地修複。
他必須等到,溫故應與江梅將渡口徹底毀滅,沒有一絲一毫複原可能得時候,再停下壺音。
所以,壺音不能停。
他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但意識依然順著壺音,體悟著周遭的一切節奏,雲氣聚散,渡口破碎複歸,心淵,霧氣……
那兩顆小石頭沉了下去。
終於,他在壺音中聽到了另一絲的節奏來。
湖水凝固住了,雨水也凝固住了,裂紋從湖水的最深處開始,不斷地向上攀升。
哢嚓,哢嚓。
李川感覺到他身周晃動了起來。
姚霜再次驅使黑鏟,穩住了結界。
哢嚓。
李川感覺到,還有一樣東西在其中快速地生長著,填滿在裂痕之間,消解著渡口內部原本的結構。
哢嚓哢嚓。
蔣柏和劉洋也似乎聽到了一聲崩裂聲。
“怎麼了?”蔣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