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依舊淡淡笑著,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卻不知何時縮進了紅色的長袖中,雙眼眨也不眨盯著對方的每一個微小的動作。
一步,兩步,三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三米之內!
這個距離就算是對於一般意義上的武者來說,也已經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距離,更遑論身負不同道法的修士了。
血狼又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背後的劍鞘上麵。
朱顏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籠在袖中的雙手各自捏住了一道法決。
周圍的記名弟子屏住呼吸,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味道。
當……
就在此時,悠揚的鐘聲響起,緊閉著的授業亭大門吱呀呀向內打開。
朱顏臉上重新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唉,今天運氣不太好。”
血狼咳嗽一聲道“不好說,到底是誰的運氣不好。”
白晴的身影出現在門內,麵無表情地掃過一眾記名弟子,冷冷道“時辰已到,都進來吧。”
說完後,她轉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門外一眾記名弟子都沒有動,直到朱顏和血狼兩人進入門內之後才魚貫而入。
石川跟在唐崎的後麵進了授業亭,就在踏入大門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覺到授業亭大廳深處正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但當他有所感應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大廳深處空空蕩蕩,並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或是教習存在。
大廳側麵的一道長廊中,劉通靜靜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停留了片刻,這才轉身離去。
“那個就是石川嗎,看起來也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夥,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如此敏銳的反應,剛才我隻是悄悄看了他一眼,竟然差點兒就被發現了。”
“血狼林煞嗎?這倒是一個可以考慮的切入點。”
白晴端坐在大廳正中的蒲團上,待所有記名弟子都落座後,翻開了自己身前的一排玉簡。
“今天我們主要講的是陣道與符籙……”
白晴的聲音雖然不算很高,但卻清晰地傳入到了每一個記名弟子的耳中,無論遠近,皆是如此。
石川直挺挺坐在唐崎和祝山河中間的蒲團上,努力聽了一刻鐘之後,終於是悠悠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聽講下去的念頭。
白晴教習的聲音雖然很冷,但的確很好聽。
這是石川在一刻鐘的時間裡得到的唯一收獲。
至於其他關於陣法與道符的內容,他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反正完全聽不懂,石川索性將注意力從白晴的身上轉移開來,暗暗觀察起大廳內的一眾記名弟子來。
在廳內落座的記名弟子基本上還是按照門外等候時的格局劃分,四個小團體涇渭分明,各自占據了一片地方。
血狼則是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靠近牆壁的角落裡,在他周圍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朱顏則是端坐在那群女記名弟子最前麵,身邊是那名麵容冰冷的少女,其他女弟子則至少離兩人兩個身位的距離。
恩?石川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大廳正中的一處地方,眼中波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