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殺劫!
石川一個翻滾,在地麵閃出數丈距離,伸手拔出一把短刀,驚恐地轉頭四顧,顫聲說道“你是誰,怎地知道我的名字?”
方蓉從石川身側的大樹後走出,冰冷的目光不停在石川身上打量,末了冷冷道“我乃你家殿主的師姐,真仙殿殿主方蓉,你不是被派往北地了麼,怎麼敢違抗殿主的命令擅自來此,不想要命了?”
石川眼神遊移不定,片刻後帶著疑問說道“前輩是殿主的師姐?殿主有如此多的同輩?還請前輩見諒,晚輩卻是沒有聽我家殿主提起過。”
“那不重要,等下你見到了你家殿主本人,就該知道我所言非虛,而且…………”方蓉迅速將石川發給舒玉揚的訊息一字不差重複了一遍,而後說道“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殿主她竟然在附近?”石川似乎是驟然一驚,隨後大喜,喉嚨中不明所以地發出幾聲聲響。
石川喘息數下,再度開口,卻依然答非所問,“事關重大,還望前輩恕罪,晚輩不敢僅憑前輩一言就全盤托出,隻需前輩能回答上來晚輩一個問題,晚輩便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方蓉皺眉,冷哼一聲,石川的身體隨即如一灘軟泥般堆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他卻昂起頭來,帶著一股狠勁說道“前輩可以殺了我,我卻是不能做那無義之人。”
“你說!”方蓉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字。
石川隨口亂說道“晚輩不久前偶遇自稱是和我們一起的修士紅纓,若前輩能無誤說出紅纓的樣貌身形,晚輩自然信了。”
方蓉麵色一滯,又是紅纓,鬼知道她掌管已經數年時間的組織中何時冒出了個修士紅纓。
眼見方蓉一時間不能回答,石川心道本來紅纓就是舒玉揚原本的手下小如,後來寒玉河畔一戰後才變成了落霞宗紅葉真人的親傳弟子紅纓,如此說來這麼長的時間裡舒玉揚和方蓉基本上都沒有和外人接觸過,不然她應該不會不知道這個在外麵散修群體中流傳甚廣的消息。
一介無根無憑的散修突然間成了大宗門元神真人的親傳弟子,這是何等一步登天的運氣,當然會被散修群體所羨慕嫉妒。
沉默片刻後,忽然想到了被動過的禁製,方蓉一時間沒有忍住,直接開口道“我殿中何時有過紅纓這個修士?你說的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石川裝作硬著頭皮道“我在問前輩,前輩不說卻是來問晚輩麼?”
隨即他便看到一絲冰寒在方蓉眼中不住醞釀發酵,石川不敢再耽誤下去,連忙接著將淳聞的身形樣貌改動一下後描述了一遍,末了,還顫抖著問道“此人,前輩果真不識得麼,前輩你殺了我吧,我決計不敢再泄露秘密,反正擔驚受怕這麼久,我也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方蓉根本沒有理會石川隨後發瘋一般的連串話語,她恍然喃喃自語道“是他嗎,聽來既像卻又不像啊,那到底是誰?”
方蓉自信她當初臨行前上官行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舒玉揚也說過此地隻有三人知曉,那究竟又是為什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放出的魚餌嗎,紅纓?是他本人還是新近入門的修士?
“前輩,前輩?”見到方蓉呆立不語,石川小聲叫了兩句,隨後便任她在那裡發呆。
方蓉被石川驚醒過來,眼神轉動間再度說道“你且隨我去見舒玉揚殿主,屆時將一切都與我們說個明白。”
石川本想再問有關淳聞布局的情報,現在隻怕是不成了,
但要隨她去見舒玉揚,隻怕也是不成。
從地上站起,石川雙手從臉上抹過,擦去方才流出的汗水,喜道“舒玉揚殿主果然在此嗎。”
隨著石川抹臉擦汗的動作,方蓉身後一道隱秘的白光暴起,但在白光之前響起的,是石川的一聲驚呼“前輩小心!”
幾乎與石川的示警同時,方蓉驟然轉身回頭。
白光來勢極快,待到方蓉轉過身時已經距離她僅有不到一丈距離,方蓉來不及多想,全部真元轟然爆發,雙手各持一支數寸長短的發簪,一左一右點在白光上麵。
叮的一聲脆響,白光斷為數截,原來是一柄隻有鋒刃的短劍,方蓉截斷短劍後沒有絲毫停留,雙臂自後而前劃過一道弧線,隨著她的動作,十數顆大樹連根而起,如攻城錘一般朝著前方砸去。
方蓉腳尖發力,躍上離她最近的一顆大樹,雙掌中發簪長大為尺餘,冷哼一聲,方蓉將發簪一拋,兩根發簪成8字形不停繞著她的身體旋轉。
沈參從林中現出身來,狂吼一聲,從地麵拔起一根由泥土組成的巨大土柱,柱子棱角分明,細觀之分明是一柄放大了數十倍的大劍形狀,拔出土劍後石川發力橫掃,一時間土劍從劍尖開始不停碎裂,襲來的大樹也同時崩解成無數碎枝亂葉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方蓉的身影一片塵土飛揚中突然殺出,隨著她遙遙一指的動作,環繞其身邊的兩根發簪呼嘯著向沈參胸前刺去。
沈參扔掉隻餘下短短一截的土劍,隨手一攬,又有兩柄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土劍在其身前成型。
發簪沒入比它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土劍之中,土劍一顫,隨後加速向著方蓉砸落。
方蓉幾個閃身,堪堪避開了土劍砸落的方向,卻也被飛濺的砂石泥土打得狼狽不堪。
場麵上略占上風的沈參臉上殊無笑意,他在土劍砸下的一瞬張口,噴出兩道如玉的圓環,正好套在剛從土劍中穿行而出的兩隻發簪上麵。
發簪繼續前行,圓環驟然收緊。
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兩道圓環碎裂,發簪也使完了了力道,無力向著地麵掉落,石川重重踏下,一腳將兩隻發簪踩進地麵。
方蓉忽的一笑。
不遠處的石川眼神一凝,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沈參要吃虧。
嘭的一聲巨響,沈參渾身巨震,踏出的右腳一片血肉模糊,整個人也被反震的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