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殺劫!
樊姨掏出一方手帕擦去臉上頸上的汗水,又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劍,站在最高一級台階後躊躇不定。小說更新最快
石川見到中年女修的動作,怕她的舉動再引發什麼變故,心底一沉,再也無法裝下去,於是抬起頭大聲喊道“前輩,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樊姨動作一頓,探過半邊身體看看仍然趴在地上但正在奮力搖手的石川,同樣提高聲音道“你醒了?是怎麼昏過去的還有印象嗎,為什麼不能動?”
“晚輩方才也想將石台掀開研究研究,隨之異變突起,結果,結果前輩也看到了。”
樊姨手中短劍停住,微笑道“我們現在已經脫離石階,即便有變故也影響不大吧。”
石川手撐著台階坐起身子,聞言頗有些無所謂的道“反正我修為低下,感覺自己從這裡活著出去的希望也極其渺茫,前輩想試就試,晚輩就在這裡坐等好了。”
女子手中的短劍再無法刺出,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站起身子,對著一直在一旁默立不動的姐弟招呼一聲,繞過假山向內去了。
視線中幾人消失不見,石川並沒有著急起身,而是坐在原地借助無處不在的重壓開始一點點活動自己的身體,雖然靈識真元在此一概不能應用,但石川驚訝地發現此處竟然對他的身體淬煉有極大的促進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引靈體摘要中描述的銅筋鐵骨境界也越來越近,而且在海底山坳處服食果實中未化開的靈力也更加細密地滲入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想到那棵小樹和上麵的果實,石川後悔自己沒能摘下幾枚儲存起來,經過之前一番事情,山坳能不能在第一波的衝擊下保持不毀都是個未知數,更不要說裡麵的一株小樹了。
在石階上一直呆了數個時辰,直到感覺再無進境石川才緩緩起身,準備向上沿著三個修士的道路前進,剛剛邁過不到十級台階,石川耳朵一動,抬起的右腿又慢慢放下,轉身向後望去。
石階最下麵一級台階上,正站著一個男子,他此時也正抬頭向石川望來。
目光對碰之下,兩人均麵露詫異的表情。
因為這個人石川見過,而且和對方還有著一點點的恩怨在裡麵。
石川站在石階中段,而那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則是站在台階最下方,
“這是當時和易楓一起截殺我的那個元神修士。”石川眸子裡泛起一道寒光,旋即麵帶微笑看了過去。
“原來是白衣真人,你一個人嗎,好像還受傷了啊。”石川帶著驚喜的笑容,微微躬身,“石川見過真人,萬萬沒想到能在此遇見真人,真是幸甚,還不知真人名諱?”
“老夫郴白衣。”郴白衣神情略顯萎頓,見到石川後一絲疑惑從他的眼底升起,旋即又深深隱去,同樣笑道“原來是你,你怎麼到的此處?也是和那些散修一起被吸進來的麼?”
石川扶著台階坐下來,喘息道“晚輩自那日北孤身逃出性命後便一直想尋到前輩下落,可惜轉了許久都未能如願,後聽說燕國以東海域有仙府現世,便急急前來碰碰運氣,不想剛深入到海內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給弄得七葷八素,再回過神來已經到了此處。”
“不過聽郴真人說法,你也成了散修一個?”
石川一句話便戳到了郴白衣的痛處,當時易楓身死,而他卻直接逃遁,哪裡還敢再回到冰圩城麵對冰圩仙尊的怒火?因此隻能是一路向北逃遁,做了一個孤家寡人的散修。
回想起當初在冰圩城中優渥的待遇,郴白衣不由得怒火上揚。
郴白衣輕哼一聲,緩緩拾階而上,在第十級時又停住腳步,“老夫成為散修,自然是拜你所賜。”
“前輩可能還不知道,我是九死一生從易楓那蠢貨手中逃出了性命,這方麵還是要感謝前輩留手相助。”
“哦,你說話倒是一點兒都不臉紅。”
石川慨然道“前輩過獎了,我當然明白自己乃是無依無靠的散修,沒有宗門的幫襯在修界實在是舉步維艱,這方麵前輩也算是深有體會了吧,沒了冰圩城的供養,前輩似乎都瘦了呢。”
郴白衣目光幽幽,沒有答話。
兀自歎息片刻,石川接著道“此處石階有些古怪,我是任何道法都施展不出,而且走上幾步便疲憊不堪,不得不歇息許久才能繼續向上,前輩想來也感覺到了吧。”
“不過前輩身為元神真人,想必不會如我這般不堪,應該還是可以使用道法的吧。”
“能見到前輩我心裡也就安穩許多,如此晚輩就在這裡等候前輩,等前輩上來後正好服侍左右,聽令行事。”
“哼,想要借助這台階之力找我報仇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使出什麼花招,不過這石階倒也真的詭異,連我元神境界的修為都被封住,再加上之前被吸入進來時受了傷,真要硬拚的話……”
郴白衣又慢慢上了幾個台階,然後麵露痛苦之色,也學著石川就此坐下,“石川,你現在能自由活動的話下來接我一下,我之前受了傷,一個人怕是難以上去。”
讓我下去?在不能運使靈識真元的情況下一上一下消耗極大,是已經起了疑心嗎,還是說果真傷勢不能自持?石川心念轉動間已然定計,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扶膝起身,高聲道“前輩稍等,我這就下去。”
延綿數百階的窄路其實是越往上走所承受的重壓越大,不過根據石川的判斷,即便是最高的地方也並不是說寸步難行,這從之前順利登頂的三個修士就能看出,對登上石階的修士來講,真正難過的反而應該是真元靈識的概不能用罷了,這樣看一個俗世中精修招式的江湖高手在此處發揮的作用還比一位凝丹修士要大得多。
石川經過幾個時辰的修行回複後,在石階上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與剛剛跌落時已經完全上了一個層次,但他並不敢也不願在下去的路上太多得耗費自己的體力,畢竟好鋼要用到刀刃上,如果到了郴白衣身邊已經累成一灘爛泥,那就什麼也做不成了,但同時石川也不想將時間拖得太久,最起碼不能久到郴白衣傷勢儘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