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殺劫!
帝縈沉默片刻,歎道“這也是諸多先賢探尋天地與自身奧妙,踏上修行之路的原因,那真是一個天才輩出,驚豔絕倫的時期。”
石川想要追問關於那個時期的情況,帝縈卻好似突然失去了深入交談的興趣,腳尖輕點,加速朝著長廊的儘頭走去。
一處幽暗小徑深處,無殤突然間停下腳步,轉身向著某處方向凝神望去。
“小師弟,怎麼了?”走在最前麵的無念停下步子,回頭問道。
“那邊有高人在鬥法。”無殤掌中長劍叮的一聲輕鳴,似是回應無殤激蕩的心情。
“高人?”無念疑惑道。
“很高,似乎其中一人還是玄真師叔。”無殤眉頭微皺,似乎同樣難以決斷。
無念麵色凝重,道出一句我們快點想辦法過去,便率先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一片亭台樓閣之間,正在四處搜索的畢繁動作一頓,過了片刻後加快了搜索的速度。
在各個角落,所有修為達到一定高度的人都同時停下所做的動作,轉頭朝著某處方向看去。
那裡正是帝縈與玄真短暫交手的長廊。
即便是在幽冥地府這樣元氣枯竭,遍布法陣的地方,其他各處的人都能夠清晰感應到長廊的異動,可見帝縈與玄真的交手動靜之大。
對於這一點,石川當時忙著在運籌帷幄,與黑影大戰三百回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而帝縈或許知道自己過大的動作,但她卻毫不在意,也沒有跟石川提及此事。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在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了長廊的儘頭。
看著數丈外緊閉著的兩扇紅木大門,石川在帝縈身後一言不發,就是不提上前開門的事情。
“這地方還真是大,光是一道長廊我們都走了如此長的時間,難以想象所有地方都加起來該有多大的麵積。”石川寸步不離帝縈三尺之外,看著眼前的紅木大門平靜說道。
帝縈悠悠一笑,並沒有接話,而是上前幾步便推開了長廊儘頭的木門。
吱呀呀一聲輕響,木門應聲而開,石川眯起眼睛向內看去,隻見門內鮮花遍地,綠草茵茵,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一副美不勝收的景色映入眼簾。
回頭再看看幽暗的長廊,石川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你說的幽冥地府?看起來比所謂的仙府都不遑多讓啊。”
石川話音未落,身後的走廊突然間蠕動起來,仿佛人的腸道一般由兩邊向中間擠壓過去。
“什麼情況,這是陣法?”石川目光頓時凝滯,跟在帝縈後麵一個箭步跳進了紅木大門之中。
進了木門石川才發現,眼前突然間不見了帝縈的身影,他當即四處搜尋,但周圍一片寂靜,隻聞自己的呼吸聲,沒有其他任何響動。
“帝縈,帝縈?”石川小聲喊了幾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想起剛剛進入此地時帝縈曾經跟他說過,此處有著種種常人難言之奇妙,不是現在我們發現不了其他人,而是從跳入坑洞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已經被傳到了不同的地方。
“她也在進門的一瞬間被傳到了其他地方?可真是不錯的消息。”石川心中頗有鬆了口氣的想到,他雖然一直不知道帝縈的根腳,也摸不清她的脾氣性格,跟在她身邊總有不踏實的感覺。
現在隻剩石川一個人的時候,不踏實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雖然他現在正處在一個狀態極為不佳的境地之中,帝縈在身邊也算是一層保護,但根本不知道對方帶他前來此處的目的是什麼,石川還是遠離之後才感覺輕鬆。。
雖然因為身體狀況的原因,實力被極大壓製的情況下,進入幽冥地府的人之中以石川的實力最低,但他卻從一開始便沒有太多的懼怕情緒,隻因為如果到了要直麵生死的地步,他這個修行了三才殺道的並不缺乏狠厲與勇氣。
甚至若是不計代價拚死一擊的話,即便是帝縈這個石川看不透的女人也恐怕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越過小橋,走過草地,石川在分神注意周邊環境的同時,繼續思考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那就是幽冥地府中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這個秘密到底和九幽魔尊有怎樣的關係。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他到底該如何從這個地方出去。
石川一點兒都沒有在此地尋覓機緣的想法,他現在身上的功法不缺,完全犯不著為了一點虛無縹緲的機緣來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此次前來進入幽冥地府並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被帝縈給強行帶來的。
在經曆了與黑影的拚命相搏後,石川的心性又得到了一次生死磨礪,再加上對他人和自己生死看淡的底氣,他現在走在這裡倒頗有些遊山玩水的感覺。
石川邊想邊緩步前行,走了大概百十步後,對麵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石川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倒提血色長刀的英挺年輕人正龍行虎步從一座小樓後轉角出來。
石川微微皺眉,眯起眼睛,徐徐吐出一口氣暗道“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恩,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是巫牧口中所說的,巫相畢山四族中的畢姓一族,血色長刀應該就是血獄修羅刀,算是畢姓一族家傳的秘法。”
“巫牧曾說過,畢家人暴虐嗜殺,與人對上後完全不顧及自己和他人的生死,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體內真元瞬間奔湧,石川微微蹲身,右手伸向背後,緊緊握住了還未展開的長刀,雙眼緊盯著畢繁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戒備的同時時刻準備暴起發難。
畢繁剛剛從一座小樓的轉角拐過彎來,突然間看到石川也是被唬了一跳,當即將手中修羅刀橫在胸前,皺眉看向擺好姿勢的石川。
兩人的精神牢牢鎖定對方,氣勢不斷攀升,目光對碰中似乎要擦出點點火花。
在現如今的情況下,石川是自認不是對手,因此隻是努力抗拒著畢繁壓迫過來的氣勢,並沒有率先發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