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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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碰撞在幻元與岐伯中間的虛空展開,隨即看不到的毀滅風暴從最中心的一點開始向著四周蔓延。
岐伯身上所傳的勁裝變成絲絲縷縷的破布散去,露出內裡一套暗紅色的甲衣,他身上肌肉不住翻轉滾動,硬生生將鋪麵而來的衝擊扛了過去,暗紅色的甲衣被劃出無數道細小的破口,大片的鮮紅顏色從內裡滲透出來。
幻元悶哼一聲,身形忽隱忽現,忽明忽暗,雖然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傷口,但從蒼白到極點的臉色上也可以看出他並不是毫發無損。
本就搖搖欲墜的虛空在兩人一擊的作用下徹底破碎,岐伯一個踉蹌向後退去,在撞斷了涼亭一根柱子後終於穩住身形,還未等他從虛實轉換中回過神來,一抹寒光已經劃到了他的腰際。
“帝虛,長生劍……”岐伯不閃不避,又是一腳猛地踏下,同時吼道“帝虛!”
涼亭碎裂,木石滾落,帝虛迷茫的雙眼突然間恢複正常,他在最後一刻棄劍,雙掌合十,再分開時一點亮光從掌心升起。
而後仿佛突然間升起了一輪耀眼的太陽,帝虛運掌前推,陽光普照,金芒遍地,將涼亭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染成了燦爛的黃色。
與帝虛一同出手的還有岐伯,他此次沒有用拳,而是以左腿支地,右腿毫無花哨地向前踢出一腳。
兩人聯手的一擊在已經成型的血色法陣前受到了阻礙,幻元猶如一顆深紮地下的釘子般將所有的力量牢牢擋在外麵,周遭一片狼藉,唯有幻元身後的血色法陣毫發無損。
片刻後,又是一道血光衝天而起,幻元大口喘息著,彎下腰啞聲笑道“武破三關神自成,陰陽合一變化生,果然好手段,還有大日神掌,果然名不虛傳……”
說話間幻元的身形漸漸變淡,隻留下一句話在殘垣斷壁間回蕩。
“若不是舊傷未愈,你們我眼中無非土雞瓦狗而,現在就暫時饒你們一命……”
帝虛冷笑一聲,轉頭對岐伯道“想殺我,還要看看他夠不夠資格,此妖所謀甚大,等我恢複過來之後我們一起去洞府中樞法陣,先尋到控製或者離開洞府的法子,到時候再與它爭個勝負,或許到時候勝負亦不重要,隻曾聽聞不得一見的妖物本身也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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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搖了搖頭,花了幾個呼吸時間才弄明白自己現在處於什麼位置,他低頭看看仰躺在地上,已經氣若遊絲的秘境道兵修士,一時間有些莫名驚詫。
無箜艱難地抬起頭來,死死盯著站在他身前一臉莫名其妙的石川,口鼻中不住淌出殷虹的血跡慘笑道“妖魔,我記住你了,你好過不了幾天,我在黃泉下麵等著你……”
“這是怎麼回事?是我傷了你?”石川剛剛問出一句話,話音未落卻是麵色一變,他一個龍形跨步來到無箜旁邊,手中長刀閃電般斬下。
一聲壓抑地極低的慘哼,無箜隱藏在寬大袖筒中的右手被一切兩段,連帶著手中緊緊握著的一枚玉符骨碌碌滾到石川腳下。
“這家夥想要傳訊,幸虧我反應迅速,不然的話等著他的師兄弟過來後果不堪設想……”石川身體冰涼,緊接著便想到了令他更加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腳下名為無箜的修士被他給打到重傷致死,那麼此人的另外三個師兄弟知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從他們幾人一直聯合行動從不單蹦的情況看,他們絕對將一切都看到了眼裡。
雖然石川現在已經大致想明白,這是那神秘莫測的幻元在暗中影響著他,促使他做成的一切,但擱在幾個秘境道兵修士眼中,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關鍵是這方天地貌似還沒有黃河。
“一不做,二不休,你要憋著勁兒地殺我,我也隻好先下手為強,如果你有來世,或是能夠重生,儘管來尋我報仇,記住,我的名字是畢繁,畢竟的畢,繁複的繁,雖然名字聽起來繁瑣,但老子絕對不是一個平凡的人!”石川低低說著,長刀從無箜的喉嚨處一抹而過,隨後伴著飛濺的鮮血,提刀狠狠插進了他的胸口,如是再三……………
做完這一切的石川精神有些恍惚,他糾結猶豫許久才歎了口氣,蹲下身將無箜圓睜的雙眼合上,然後彆過頭去開始在他身上摸索。
“一隻儲物法器,不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此外就隻有幾道靈符,一枚玉簡可以帶走,可惜我現在卻連破除這些儲物法器禁製的實力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完全沒辦法使用…………”
看著有好東西卻無法使用,石川的心情有點兒陰鬱,不過他還是將軟甲費勁兒地掀起來,準備將這幾樣東西同樣塞進去藏起來。
隻是剛剛將手伸到軟甲之中,石川就變了臉色,他四下張望一番,尋了一處隱蔽的角落飛奔過去,手忙腳亂地將外衫和軟甲扒下來,欲哭無淚地看著掉落地麵的幾樣東西無語。
“玄元鐵怎地就隻剩下這麼一點兒,足足減少了七成以上,劍丸也缺了小半,隻有儲物指環還完好無損,沒了的地方都是被誰給吃了麼,出生入死才弄到這麼點兒東西,轉眼間就沒了大半,簡直是坑爹啊!”石川張口結舌,渾然不覺一點黑色的花紋就在他自己胸前若隱若現。
石川的鬱悶隻持續了少許時間便又被驚詫所衝散,起因便是他在無意中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竟然能夠讀取無箜那枚玉簡的內容,迅速將玉簡瀏覽一遍,石川隻記住了它開頭那大大的標題名字七星天門引靈決。
能夠無礙讀取玉簡中的內容,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所受到的禁錮已經有了鬆動,可以動用禦使的真元大增,更進一步來講,就是他的識海有了恢複的跡象,可以一步步分出靈識了?
這對於目前的石川來說可真是一個大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