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和儲藏室的結構截然不同,入門以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一眼望去起碼有兩三公裡長。
通道的兩側是一個個房間,房間的門框上掛著牌子,寫著一號實驗室、二號實驗室等字樣。
二人走到一號實驗室門口,江遠流試著推了一下門,發現門被鎖著,他向紅衣女子望去,後者立即會意,拿出量子腦把門打開。
當裡麵的情形落入二人的眼睛裡時,他們頓時驚呆了。
這個實驗室足有四五百平方米,靠近門的位置是一排工作台,台上有好幾台台式量子腦。
再往裡麵是兩排試驗台,台上擺放著各種工具和一些量子製品。這些都不是讓二人驚異的東西,讓他們吃驚的是工作台和試驗台前的那一具具骨架。
骨架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趴在試驗台上,姿勢雖然不太自然,卻很安靜的樣子,可以看出這些人死前並沒有經過反抗或掙紮。
二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江遠流打破了沉靜,走到工作台前,打開了一台量子腦。
這台量子腦的主人明顯臨死之前還在工作,他的骨架坐姿較其他人正常一些,頭部戴著一個透明頭盔,一雙手骨搭在量子腦的屏幕上,右手的食指單獨伸出,點在屏幕的某個位置。
量子腦的屏幕閃了一下,隨即亮了起來,一排排的字幕開始在屏幕上翻滾,隨即屏幕的中央出現一個方框,方框裡麵是一排字和空格“請輸入密碼。”
紅衣女子來到江遠流身邊,柳眉輕蹙“要輸密碼?這可不好辦哪,和開鎖不一樣,一旦植入病毒,恐怕原先的資料就全毀了。”
江遠流也不說話,盯著屏幕仔細看了一陣,伸手把骨骼的頭盔拿下來戴在自己的頭上,口中默念著一排字母數字,隨即就見屏幕上的方框裡出現了一排符號,再接著方框消失,量子腦進入正常啟動狀態。
紅衣女子的櫻桃小嘴張成了一個o型“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遠流向解釋“你沒注意,骨骼放在屏幕上的食指有特殊的用意。”
“無論屏幕上的字幕上下翻滾也好,左右翻滾也罷,指尖所在位置的字符和數字始終不變。”
“我猜那應該是密碼,是量子腦主人給我們的提示。”
紅衣女子一手拍胸“幸好我們沒有先動這具骨骼。”
江遠流點點頭,眼睛仍是緊盯著屏幕,當整個界麵完全正常後,他伸手點在了工作日誌目錄上。
於是一片字幕出現在眼前,不過不像工作日誌,倒像是日記。
星海曆年3月10日。
我響應神師大人的號召,來到了這個名為神跡的基地。想起離家時妻子依依不舍的目光和小曾孫女抱著我大腿不放的情景,我心裡就一陣難過。
但我並不後悔,我的餘生已不到三十年,精力開始不濟,記憶力開始下降,思考能力開始減退。
但作為聯邦信息科學領域最頂尖的專家,我還有許多研究未能完成,尤其是關於腦電波捕捉儀的研究,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神師大人說他在組織科研人員進行長壽藥劑的研究,已經取得了部分成果,如果成功,可以為我延壽至少一百年,但條件是我在這個基地完成腦電波捕捉儀的研究,並把專利權轉讓給他。
我答應了大人的條件,對於我來說,完成研究比什麼都重要,成果給誰使用倒不是最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