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魚堂詭話!
屋子裡有微弱的氣息波動,蘇寂動用了神識,這是她得到承傳之後,感知到的。說來奇怪,她的身體變化不僅僅是因為承傳,而像是本身就存在異常。
比如神識,據說強大的神識需要修煉多少個年頭,也不一定能夠擁有。蘇寂並沒有前期的修煉,但在接受了承傳之後,神識出現了,而且還不弱。
神識掃過床圍,蘇寂發現了氣息停留之處。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隻見通體烏黑的貓,蜷臥在床腳裡麵的地板上。身邊有點滴的血跡。
蘇寂心裡有些怕,深夜裡,突然屋裡出現一隻黑貓,多少有些驚悚。聽人說黑貓有九條命,且樣子瘮人,不大招人喜歡。也有說黑貓通靈的,眼睛如詭異的琉璃,令人不敢直視。
蘇寂想叫保姆一聲,給她壯膽,卻又猶豫了。還是不驚動了,沒準保姆膽子更小,叫嚷起來嚇著蘇母更壞事。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蹲下身,黑貓一動不動。見狀,蘇寂膽子大了起來。伸手去碰它,剛接觸到它脖子上的毛。黑貓突然睜開了眼睛。碧綠碧綠的,攝人心神。嚇的蘇寂倒吸一口冷氣!縮回手的同時,黑貓又閉上眼睛不動了。
蘇寂這回沒動手去摸,而是用床頭櫃上的圓珠筆輕輕戳了戳,黑貓沒動,扔了筆,用手順了幾下毛,仍是沒動。看來是暈過去了,它應該是受了傷,剛才不過是反射性的本能。
她平複了心緒,開始查看黑貓。
傷在腿上,很深的一個窟窿,不知被什麼差點擊穿。血液此時都凝固在它的身下。蘇寂都替黑貓疼痛,一隻貓的血能有多少,淌了這麼多,居然還活著,真是奇跡。
蘇寂到樓下取了藥箱,仔細的給它清理乾淨。上了止血的藥,用紗布一層一層的纏好。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她能做的隻能是這些了。這個時候寵物店早就閉店,想要上門隻能等明天早上。
打理好了黑貓,已經近後半夜。蘇寂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看黑貓,給它的身下墊了厚厚的墊子,蓋上毛毯,她才困倦的躺下睡了。
蘇寂沒睡踏實,做了亂七八糟的夢。早早就醒了,下了床去看黑貓。呼吸比發現的時候稍稍強了一點,渾身的毛卻沒有之前光亮。這樣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還是送寵物店看看的好。
她匆忙吃了飯,在蘇母的叮囑中,把黑貓裝在背包裡。
寵物店要走過兩條街,距離她的夢魚堂不遠。蘇寂到的早,寵物店剛開門。
“怎麼樣?”
寵物醫生檢查了半天,紗布拆下來了,又用儀器掃描了好一會兒,也沒吭聲。
“沒什麼大事,傷口處理的挺好,沒發炎。”醫生思考了一下,重新給黑貓包紮上。
“那它怎麼沒醒?”沒大事?貓腿上那個窟窿不是假的,何況流了好多的血。這醫生不會是個空架子吧?蘇寂狐疑。
“沒醒的原因有多種,這隻寵物很可能是嚇著了。身體特征,生命跡象都沒問題。這幾樣藥拿回去,按照說明給它灌下去,能好的快點。”
蘇寂一看這情況,也不好多問了。連貓帶藥,一起打包,抬腳回了夢魚堂。
宋嫻見著黑貓有點吃驚,但看蘇寂挺在意,就沒說彆的。
“嫻姐是不是想說黑貓不吉利?”蘇寂看出來宋嫻的猶豫。
知道她應該是考慮到店裡做著生意,弄隻黑貓來,介意的人會有講究。
“很少有人願意養黑貓,都說這東西邪性。”嫻姐以為蘇寂年輕,不知道這些,原來是知道的。
“好歹是一條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等它好了,要走就不留它。”蘇寂說著,把黑貓安置在二樓的沙發上。都鋪墊好,按照說明衝了藥。給它灌下去。黑貓很乖,灌藥的時候像是知道一樣,一點沒費勁兒。
弄完了,蘇寂鬆口氣。之後開始上論壇,翻了翻帖子,審了些稿件。忽然想起去菜市場東牆根兒的事兒。
還有兩天,她真得提前去看看了。想做就做,和嫻姐說了一聲,便簡單的收拾了下。步行去了那裡。
菜市場東牆根兒。
天兒冷,卦攤都支起了棚子。有的甚至在三輪車裡‘坐鎮’,直接開卦。
也有不怕冷的,穿著厚厚的棉襖,屯著袖子,坐在小板凳上。
“我說大牙,你昨兒個遇上的那個主顧看著有來頭,你保準不?彆沾上不該沾的啊!”
“不好說呀,黑子,我可能趟大了。不過,也不能怪我。”吳大牙心裡沒多少底,乾他們這一行的,本事不是一點沒有,可真遇到了大事,隻怕也不敢隨便接,最好的辦法是兩頭堵。
“你還當年輕那會兒呢!實在不行,你出去躲幾天吧。我給你把把風。來了先打發了。等那位回來,你去求一求,讓他給你善個後,多給點好處唄。”
黑子給吳大牙出主意。吳大牙很煩惱,把身下的小凳子挪了挪。抽了一口煙。
“那位不是那麼好求的,再說吧,是禍躲不過。”
黑子不再吱聲,吳大牙也悶悶的抽著煙。
今日的太陽出來的晚,是個假陰天。東牆根兒算卦的生意並不好,蘇寂看了半天了,也沒見著有人詢問。
各路仙家問案相隔不遠,離得近的也有,但極少。
蘇寂往前走了一段,隻見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人問道,“姑娘求姻緣的吧?”
求姻緣?這位仙家哪隻眼睛看出她來乾什麼的。眼睛便看向他。仙家一笑,一顆大門牙特彆不怕冷的露了出來。蘇寂渾身不得勁,不由得用了幾分心思。
“不妨看看。”蘇寂說的不鹹不淡,給她看,她倒是看出了他有麻煩。
吳大牙嘴裂開的更大,“報個生辰。”
蘇寂報了生辰。是她自己的,不知能瞧出多少來。不料吳大牙忽然不笑了。而是拿著小本子把那個生辰八字寫了又寫,畫了又畫,麵上思索。
蘇寂等著他說話。她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卦,這是極為無奈之處。
“大牙,怎麼了?”黑子去廁所回來,見吳大牙給人批八字,半天都沒出聲。沒忍住就湊過來問了聲。
“你看看,我看不出。”吳大牙有些懊惱,暗想自己不是白吃這口飯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郭黑子拿過小本子,也是一愣。摸兜掏出眼鏡戴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半響。就在蘇寂站的腰酸腿疼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此人命格奇特。人在哪裡?”郭黑子看向吳大牙,吳大牙又看向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