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魚堂詭話!
此時將近午夜,風吹枯木嗚嗚作響。翠林洲在夏天是散步遛彎的好地方,在冬天卻是蕭條冷肅。不同於靠近菜市的卦攤區,蘇寂路過的這段在這個時間幾乎無人經過。
蘇寂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的緊了緊。她聽吳大牙講是一回事,自己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
心底有個聲音仿佛在告訴她這不是巧合。自從接了承傳,漸漸地,她的經曆開始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就在蘇寂有些神遊的時候,寒溯的電話打過來。問她怎麼還沒到家。
蘇寂不再多想,驅車回了家。輕聲開門,在黑貓天隨的不善眼神中,躡手躡腳的上樓。
“在等我?算你有良心!”蘇寂偷笑,天隨傲嬌的樣子有趣極了。
天隨沒理會蘇寂的話,優雅的幾個縱身,竄回了房間。
“剛說有良心就翻臉哥,你還沒睡呀?”
正嘟囔黑貓,卻見寒溯坐在小客廳。
“你看看都幾點了?”寒溯推給她一杯熱水。站起了身。
“哥,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你就彆擔心了啊!”嘴上說著,心裡暖著。她哥一點都不冷了。
“你還能耐了,貧嘴!”寒溯莞爾,見妹妹與他不像最初那麼向遠。滿意不少。
“豈敢豈敢!哥晚安!”蘇寂吐舌,忙竄進屋。
寒溯搖頭,這丫頭!收拾了杯子,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天隨,真不和姐姐我一起睡?想好了啊,被子裡多暖和,你確定自己睡沙發?”
蘇寂洗漱好了,倒在床上。對著窩在沙發上的黑貓說話。
黑貓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讓她不由得來氣。一個起身,緊接著跳下床。幾步奔到沙發上,拎起了黑貓往懷裡一按。
“喵~”黑貓發出沉悶的一聲。
蘇寂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用力過猛,把天隨給悶著了。
“我好像沒用多大勁兒,是傷口還沒好麼?”她試圖翻看它的身子。卻見懷裡的貓嗖的直接跳到了床上。
“早這麼自覺,何苦姐姐爬起來。”再聽話的小動物也有獸性哈,話說天隨就沒聽過她的話。蘇寂暗哼。
她也不去和一隻貓計較了。重新爬回了被窩。就見天隨頂著她放在床角的小毛毯子,躺到了一邊,一副和她保持距離的模樣。
“瞧把你給委屈的,姐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蘇寂不再看黑貓,裹著被子,沒多久便睡著了。
小毯子裡的貓卻盯著她看了許久。那時的親吻,剛才的懷抱,這個不知羞的丫頭!
他恢複的差不多,應該回去了。目光再次看向睡熟的女子,他入得了她的夢,卻不知道她信了幾分。
於此不過短短數日,竟然生出了不舍。
轉眼進入臘月,氣溫驟然下降。
蘇寂在東牆根兒的“據點”已經趨於穩定。在各類大小的事件中,她累積了不少的經驗。通過方軍,也有一些企業公司的人找上她。蘇寂仍不喜張揚,好多人都知道夢魚堂裡有個靈仙,卻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
由於蘇寂“坐鎮”夢魚堂處事,連帶著夢魚堂的生意又提高了幾層。賢姐直說缺貨,蘇寂不得不把以前的收藏拿出來。看來趕在年前,她必要出門一趟了。
蘇母的身體,仍然維持著。蘇寂和蘇樂有時間就會在身邊陪伴。
寒溯最近一階段神出鬼沒,回了一趟蘇家。聯係蘇寂的時候不多。蘇寂不知道她哥在搞什麼神秘。期間蘇大伯電話聯係她,讓她有時間回蘇家住些日子,帶上蘇母華女士。蘇寂怕蘇母路上吃不消,暫沒做考慮。
天興辦公室的幾個姐妹倒是常聚。聽說秦氏的手段強硬,差不多把高層大換血了。齊漣托關係,勉強留下,卻沒有了實權。後廚承包之後,工作步入正軌。
廚師長陳明給蘇寂打電話。說是比以前的工作開展要順利。
自從與秦封說明了之後,兩個人沒有再見過麵。隻聽齊雪說,在黑金子見過他幾回。說那麼好的型男被她放棄了,太可惜。蘇寂笑,問她追的那位有沒有什麼進展,她立馬打蔫。
蘇寂與時野沒有接觸多少,儘管寒溯說有事情可以找他。但是蘇寂覺得沒有必要。銘軒那個自來熟太過熱情,想方設法的請蘇寂吃飯。蘇寂沒辦法,隻得去了一回。耐不得他碎嘴,最後加了微信才罷休。
出了菜館回到家,銘軒給蘇寂發微信說被黑貓天隨給嚇著了。讓蘇寂哪天有時間再給他壓壓驚。聲稱堅決不能帶著貓去,蘇寂無語,哪是她要帶著天隨去的,是天隨非要跟著,還主動跳到她懷裡。簡直讓蘇寂受寵若驚。
最有意思的是,蘇寂的電話屏幕一亮,看到是銘軒的頭像,天隨就一爪子過去,也不知怎麼胡擼的。楞是給傳出去一聲“威嚴”的喵吼。
人不對盤,說話半句都多,喵和誰不對盤估計也一樣。很明顯,銘軒不招天隨的待見了。
到後來,銘軒出現在夢魚堂的時候,都會瞄一眼黑貓天隨在哪裡。
夢魚堂裡。
吳大牙正看著一塊玉雕。“師父,這塊什麼料,看著水頭怪好的。”
“岫玉,三家子料,老坑種。”蘇寂和賢姐在加貨,抬頭看了一眼。
吳大牙左一聲師傅右一聲師父的喊了有些日子。蘇寂也懶得糾正他了。包括郭黑子,也一塊喊上了。
鑒於對他們的觀察考驗,這兩個人品行不差。隻是當徒弟屬實老了一些。關鍵她才二十多歲。剛開始聽著太違和,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
蘇寂在他們麵前也恢複了本來麵目,著實讓兩個半大老頭吃驚了一把。沒想到蘇寂既年輕又漂亮,而且本事了得。
雖然喊一個女娃當師父,但是他們覺得不虧。從蘇寂那兒學來的東西是他們想都沒想過的,而且蘇寂給他們吃的藥丸,任哪兒都沒有賣的,定是好東西。而且吃上之後,感覺一下子年輕了。早年在東牆根兒算卦落下的老毛病都有好轉的趨勢。這麼好的事兒落在他們頭上,不知哪輩子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