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
嫋嫋香霧,輕輕散在宮室之中,室內依舊樸素暗沉,沒有金玉相配,隻有素色的帷帳和陳舊的木質,看著不像是一國之君的居所。
洛國公室有些像是聖徒,他們更多的在意精神方麵的自足,對於物質方麵的要求很低,很多財物都賞賜了下去。
當君主始終能克製自己欲望的時候,就會上行下效,奢靡之風就不會太過離譜。
洛弘望著手中的信件眉頭微微皺起,洛載直接道“父親,應當立刻出兵,誅殺秦王蕩!”
洛弘眼神一凝,鄭重道“載兒,秦國大概率得到了天命,這樣做洛氏會遭遇什麼,你想過嗎?”
洛載毫不畏懼地對視道“父親,身為洛氏子弟,若是顧慮太多不是好事。
秦王蕩的確是挪動了雍州王鼎,但不說他隻挪動了一個鼎,這說明邦周天命還未曾全部降落。
即便是真的降落,那又如何,兒臣率兵誅殺他,倒要看看上天有什麼反應。
老祖素王在上,洛氏逆天而行,又有何懼呢?
無非就是以血償還罷了!
公室這些年來想著保存公族和國人的性命,所以不想妄動兵戈,但恐怕是達不到了,至少公族是不行的。
他們是素王的子孫啊。”
洛載的性格就是如此,這世間的一切並不是完全由那些具現化的數據而決定的,正如昔年的洛成,屬性並不算是頂尖,但是卻做出了一番足以載入史冊的事業。
真正決定一個人上限的是百折不饒的意誌和性格,洛載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敢於向命運揮刀。
洛弘歎道“載兒,你說的是對的。
但實際上曆代先祖和為父所擔心的,是那些孩子和女人。
若是公族的男子死傷殆儘,若是國人死傷殆儘,在這個遍布豺狼的世道之上,那些柔弱的女人和孩子誰來保護他們呢?
恐怕就連固城自守都做不到了。”
洛載沉默了,他性格剛強,但越是性格剛強的人,心中就越是有柔軟的地方。
洛弘輕聲道“九鼎確實不能讓秦王帶回去,必須要殺死他震懾天下。
普通的國人就不要帶了,將出身洛國公族的敢戰士帶上吧,這是素王後裔的事。
另外,這件神器帶上,若是太難,就用它。”
說著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數個小人兒團團圍在一起的青銅器具。
宮室之中陡然出現了一絲的鋒銳之氣,洛載伸手接過,金戈鐵馬的聲音直接傳到了洛載的腦海之中,“主人!”
沉悶的如同金屬一般的聲音響起,這是來自天上的英靈在等待著召喚。
洛載眼神一凝,天命神器!
黃階·衛士召喚10個武力值80的傀儡衛兵,可以作為護衛,此卡較多時,可以組建精銳突擊小隊。
洛載當即重重叩首,砰砰砰地磕在地上,沉聲道“父親,兒臣走了,希望還能活著回來見您。”
襲殺秦王,這不是簡簡單單地殺雞屠狗,而是真的要拚命。
洛載離開宮室,就發現很多公族子弟已經聚集起來,各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勇士,其中有現役的敢戰士,還有之前已經退役的敢戰士。
這些人見到洛載出來,紛紛圍上來問道“太子,國君怎麼說?”
“將鼎奪回來,絕不能讓秦人帶回秦國。”
“太子,臣願意隨您前去,死不回轉!”
“太子,臣還能挽強弓,可以隨您征戰。”
一道道聲音之中帶著焦急,帶著堅決的勇氣,洛載微微抬頭,強行克製住自己有些濕潤的眼眶,大聲道“父親已經同意。”
眾人聞言瞬間就是一陣歡呼,洛載又道“家中獨子的不得前往,剛剛成親還未誕下子嗣的不得前往,未成婚的不得前往,
總之,沒留下種的都不準去。”
這些要求都很合理,洛國對先祖的祭祀是非常重視的,基本上每年都會舉行大規模的祭祀。
洛載率領著敢戰士們帶著戰車和戰馬直接衝出了洛國。
從趙國改革戰法,胡服騎射開始,這種能夠使戰術更加多變的兵種就落入了各國眼中,騎兵漸漸出現在中原列國的隊列中。
當然了,主力還是步兵和戰車,騎兵還隻作為戰場分割和銜尾追殺。
洛載同時還向著列國送去信件,尤其是韓魏兩國,告知他們秦王蕩在洛邑舉鼎,要奪天命的事情。
雖然列國都想要奪走邦周的天命,但是這件事情自己乾可以,彆人乾不行,即便韓國剛剛被秦國擊敗,麵對這件事依舊是驚恐無比。
一時的失敗或許還有重來的機會,但若是秦國得到了天命,那豈不是永無翻身之地了?
韓魏兩國在恐懼的驅使下,又見到近兩百年未曾出動的洛國敢戰士,意識到這或許是削弱秦國的大好時機,當即跟隨出兵。
……
洛邑城中,秦王蕩正意氣風發的望著那一尊雍州王鼎,數十個秦人將它抬上由數十匹戰馬所拉的巨大車輦,為了製作這個車輦,秦王蕩甚至拆除了王宮的一部分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