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
朝廷詔令的下達,一開始還沒人當回事,畢竟任何變化都不會那麼快。
但是在洛新要抓典型,連續處死了兩個想要用劣幣強買強賣的大商人之後,整個天下都感受到了朝廷的決心。
有人想要裹挾百姓逼迫朝廷,利用暗中的威脅恐嚇,造成一種百姓自願收的情況。
但是洛氏從來不是會被綁架的人,洛新強迫百姓必須站在他這一邊,在審理案件之時,隻問兩遍,但凡包庇的全部按照同黨處理。
不論是否被威脅,隻要第二次依舊包庇,直接就是流放嶺南。
自己一個人不敢反抗,這很正常,洛新表示理解。
但是朝廷都來做主了,還不敢反抗,這就說不過去了。
諸夏,絕對不能讓順民占據大多數!
人要敢於反抗,勇於反抗,善於反抗,最終才能提高自己的統戰價值,才能倒逼統治者提高待遇。
而不是快要餓死了,還要被一些人說,“這片土地上的人是最淳樸的,隻要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造反。”
這從來都不是優點,而是深入骨髓的奴性。
洛新的狠厲手段瞬間震懾住了很多蠢蠢欲動的人。
更坑的是,洛新某種程度上屬於孤臣,他是呂雉直接火速提拔起來的,和開國功臣沒什麼交情,在諸侯王眼裡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其他的朝臣,都是他的下屬,沒有盟友。
開國功臣集團的人紛紛踏上淮陰侯府和英侯府的大門找關係,畢竟還是有這麼多年的香火情,從劉邦還比較落魄的時候一起走過來。
那些各地的豪強紛紛找上了諸侯王,但是諸侯王隻想說彆來沾。
洛新這個人能和呂雉那種女人融洽相處,想想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長安朝廷在諸侯王國眼中還是有威望的,至少沒人想要光明正大的對抗,於是對這一道詔令就貫徹了下去。
但雙方之間的關係變得愈發微妙起來,因為這被很多人認為是長安朝廷在出手。
在很多有識之士的眼中,諸侯王國的存在價值隨著時間的流逝,形勢的變化,越來越低。
尤其是在呂氏試圖轉型,逐步讓渡一些比較棘手的權力,比如軍權之後,諸侯王的地位就漸漸變得尷尬起來。
劉邦分封劉氏諸侯王是吸取了秦朝翦除宗室的教訓,那麼強大的秦王朝,僅僅因為中樞奸臣作亂加上昏君,最後嬴姓幾乎沒有什麼反抗的就滅亡了。
這是劉邦所不能容忍的。
說得明白一點,劉氏諸侯王就是用來製衡呂氏的,防止呂氏篡權。
所以在呂後攝政期間,除了僅有的幾次大事,這些諸侯王幾乎不到長安城,無形之中的鐵幕橫貫在關中與山東之間。
雖然朝廷能夠從諸侯王國收取稅收,朝廷派遣的王國相的權力也很大,諸侯王都給予尊重,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因為沒有撕破臉。
王國相可不是好當的,忠誠於朝廷就要小心諸侯王,畢竟是在諸侯王的地盤上,跟著諸侯王混的,就要小心朝廷突然調回,然後下獄賜死。
就在這種波瀾之中,大量的錢糧向著長安的國庫滾滾而來,劉盈很是高興,這是在呂雉崩後,他做成的第一件事。
呂雉在他心中屬於最頂級的君主。
母後有東阿侯輔佐,世道太平。
我也有東阿侯輔佐,世道同樣太平。
所以我母後。
所以我也是頂級的君主,這就是劉盈自娛自樂的簡單邏輯。
洛新當然沒有放鬆對於民間的各種商品價格監控,尤其是糧價這些關係著國計民生的重要物資,整個大漢欣欣向榮,在向著他所期望的目標而去。
至於劉盈,以他的天賦來看,目前學習的進度還算是喜人的,但是成為一個合格的君主還是不夠,目前國中的形勢實在是過於複雜。
長樂宮。
在這座比較龐大的宮殿群之中,有一間是特意劃分出來作為洛新辦公的場所,在這裡辦公如果有要事就可以直接去稟告皇帝。
這是一種極高的政治信任和權力。
從嚴格的宗法製漸漸被打破,尤其是世卿世祿製度被廢除之後,權力的分配不再按照血緣,而是依照與國君的關係,很多官職比較低微的官員,卻能夠掌管國政。
越靠近國君,權力就越大,成為了一種共識,在漢朝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