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
洛氏的府邸很大,庭院森森,樹影斑駁,院中有數十棵需幾人合抱的巨木,據說是周康王時就栽下的,見過了不知道多少風風雨雨,直到如今。
洛景就站在樹下,他的身邊沒有任何的侍者,不論是仆役還是侍女,在庭院的角落之中,隱隱約約有幾道身影,靜靜地待在太陽照下的陰影之中,再向遠處則有威武的勇士正虎視著整座府邸的天上和地上,乃至於水中都時不時查探一番,寂靜的氣氛之中,充滿了肅殺之氣,不要說那些鋥亮的刀槍劍戟,就連庭院之中那些柔美的花瓣都仿佛化作了刀片一般,一股涼意。
洛氏曾經是這裡的半個主人,在那個神異瑰美的邦周時代,洛陽城留下了洛氏無數的痕跡,即便是春秋戰國時期,洛氏同樣在這裡發生了很多的故事。
這座城池直到現在都還在為洛氏源源不斷的著氣運點,增強著整個洛氏的底蘊。
姬昭能夠從係統之中每隔一段時間就見到以下信息——偉大的洛陽城,這座巍峨的神都,天下人心中的光輝之城,作為它的建造者,您得到了100氣運點。
但是現在這裡屬於漢朝劉氏了,洛景進入洛陽城之後就沒有見過任何人,因為他在等一些人到來。
因為他的態度,整座洛陽城的氣氛都陷入了壓抑之中,那些本來溫暖和煦的風,刮過洛陽城時,都仿佛凜冽刺骨起來,空氣仿佛就要凝聚,所有人都不舒服,但洛景不在乎。
伴隨著一道吱呀聲,庭院有些陳舊的木門被推開,兩名侍女緩步走進,頭上帶著發簪,但是行進之中卻紋絲不動,甚至就連衣袖都隻有極小幅度的擺動,這份禮儀,竟然比長安城的某些貴女還要標準。
兩位侍女走到洛景身邊,輕聲道“公子,家族的人到了,是公子辰。”
洛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是長安城中最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他笑起來是很明媚的。
兩位侍女有些呆呆的望著,羞紅了臉,心中暗道“公子可真好看呐。”
能來到洛氏嫡子身邊擔任侍女的,祖上一定是洛國公族出身,而且起碼數代以內都和本家有親密關係。
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審查很嚴格,半點意外都不允許出現。
而且在洛氏的家族體係之中,不論是侍女,還是管家,這些稱呼隻是稱呼,並不是主仆關係,而是君臣關係。
這和很多世家大族那種人身依附有本質區彆,洛氏能用的忠誠的人太多,如果某一個人不願意繼續這種關係,完全可以直接離開。
洛景跟著侍女離開這裡,周圍那些人同時跟著他走,形影不離,到了大堂,洛景一眼就見到了許久未曾見過的五叔洛辰,曾經的壽光侯,入仕漢廷之中唯一一位主動請辭的洛氏子。
洛景與洛辰叔侄兩人相互問候之後,洛景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五叔,侄兒想要的東西,家族怎麼說?”
很多人都會或主動或被動的忽略,昭城也在山東之地,洛氏對山東的消息是比較靈通的,尤其是燕趙齊韓以及淮泗這一塊的消息,如果洛氏特意要查,基本上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洛景就是希望能夠得到家族在這方麵的幫助,不需要家族和諸侯王們以及豪強們拚個你死我活,隻要把東西交給朝廷就可以了。
洛辰說道“你是洛氏唯一在外的嫡子,還是四兄的兒子,既然你想要做些事,而且向家族開了口,那家族自然是要幫伱一把。
關於山東諸侯王犯下的那些事,都在這裡。
尤其是其中有關於鑄造差幣的資料,很是詳細,基本上八成都有記錄,足以將整個山東搞個天翻地覆。
能達到什麼效果,就要看你有多大的決心了。
不過五叔還是想要勸你一句,你還是個孩子,甚至沒有加冠,這些事情太大,當年兄長手握攝政大權,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你這孩子在這上麵沒有天賦,又多愁善感,應當是個活在繁花似錦世界中的文華之士。
人活在這世上,最怕的就是選錯行當,一生都難以彌補。
你不是兄長們那樣的天才,不必把自己置身於這樣的境地,逼的這麼緊,要多多思量。
這些年家主也漸漸不言語了,昭城的親人們都很擔心你有意外。”
洛景聞言重重點頭道“五叔,小侄明白,父親去世之前也是這般和我說的,但陛下是我表兄,又對我情真意切,大丈夫生於天地之中,豈能忍心背棄呢?
縱然是不才,更不要說小侄的父親是洛文王,母親是魯元大長公主,念及父母之聲名,便身不由己,總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不過五叔放心,小侄知曉輕重,這件事了之後就回到長安。”
望著洛辰遠去的身影,洛景掂了掂手中的資料,然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僅僅掃過第一頁,他就又驚又怒,這些貴族墮落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洛新執政的三十年之間,這些人的土地增長大多數來自於開國初期荒廢土地的重新耕種,搶奪田產的隻占了不足一成,但是洛新死後,這方麵的土地增加瞬間激增了五倍還多。
朝廷新製的錢全部鋪開之後,山東王侯豪強上下其手,將朝廷製造的錢融掉,向其中摻雜其他的金屬製成差錢,又因為朝廷製幣是不得拒絕的,百姓的利益受到了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