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保佑我建立了千年世家!
“天大的機緣就擺在麵前,錯過這一次,再也沒有這樣直接登頂的機會!”
“時不我待,猶豫一刻,或取就會有意外誕生。”
“心中想著有退路,還怎麼能一往無前,項王破釜沉舟的故事忘記了嗎?”
“把你們所有的精氣神,所有的一切生命骨血都拿出來,衝過這一關,現在不奮勇向前,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洛陽公卿的實力恢複過來,你們再灰溜溜的滾回涼州去被人瞧不起,去被人罵作邊郡武夫,去永生永世的待在那血肉紛飛的戰場上嗎?”
“你們就不想安穩的坐在洛陽,指指點點就得到一切嗎?”
“你們現在不拚命,下一個一百年,兩百年,你們的子孫都要被公卿的子孫瞧不起!”
李儒的聲音在西涼諸將的耳邊心中腦海之中響起,聽的所有人都是氣血上湧,“你們願意再過那樣的生活嗎?”“不願意!”
“不願意!”
李儒的一字字一句句都重重地捶打在西涼諸將的心中,李儒的話將整個涼州壓抑了一百年的憤怒都勾了出來,將所有人心中的不甘心都勾了出來。
這世上哪裡有人能憑借一己之力推動大勢運行呢?李儒受到了屈辱又怎麼可能讓整個西涼去為他複仇呢?
是因為整個西涼人都心中不甘啊,正是心裡懷著這種不甘,他們才能忍饑挨餓,在艱難困苦的環境之中鍛煉出強大的意誌。
到了今天,見到了這繁華的洛陽,該是換一換角色了從光武帝再受命開始,一百年的富貴足夠了。
公卿輪流坐,今日到西涼!若問憑何物,鐵騎踏洛陽!
李儒很滿意西涼諸將的反應,保持住這種精神,天下又有何處不可去呢?
董卓朗聲大笑著,手中的利劍一抽,狂吼道“去攻城,讓洛陽的公卿們看看我們西涼兒郎的驍勇,讓他們知道這百年來,是什麼人一直在保護著他們。”
他雄壯至極的身軀在陽光的映襯之下,宛如戰神一般威風凜凜,李儒滿意的望著意氣風發的董卓,回想起無雙侯洛空的話,搖搖頭心中暗道“無雙侯啊,這樣的董仲穎,天下誰能擋得住我們西涼鐵騎呢?”
“喏!”
西涼的將軍們紛紛抽出手中的利劍,就要組織士兵開始攻城。
劉辯望著這一幕,隻覺渾身冰冷,膽顫的問著洛空道“君侯,這些西涼軍為什麼會這樣啊?”
洛空反握住劉辯的手認真說道“陛下,以後若是有機會。
若是有機會主政天下,你記住,剛才這些西涼軍的話聽一半,另外一半則是借口。
這個天下沒有公平,但一定要儘量公平。
當年關中壓迫關東,最後光武皇帝依靠關東起兵,即便是順利接管關中,但最後還是要廢棄關中。
這就叫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一百年就是還債,現在關西被壓迫,邊郡武人在不斷流血,自然就恨上了關東,甚至恨上了皇室。
他們就要皇室以及公卿士族來還血了。”
洛空這一句恨上了皇室,聽的劉辯和唐姬都害怕不已,“天下人心中是有一把秤的。
為什麼洛氏從來不受這些指責,因為洛氏一直在犧牲,一直在流血。
權勢和地位這些東西隻能帶來虛假的擁護,唯有鮮血和犧牲才能鑄就真正的不朽!”
劉辯懵懵懂懂的聽著,唐姬反而眼中一亮一亮的,洛空摸了摸劉辯的頭,沒再說些什麼。
劉辯不會是個能夠掌握大權的皇帝,這些話是洛空一些想要抒發出來的情緒罷了。
在這個更不願意忍耐的世上,這種明顯的不公正對待,隻會造成一個結局,那就是群起反抗。
地域之間的對抗實在是太強了,關西和關東之間,關西的涼州和西域之間,關中和涼州之間,關東的各州之間,乃至於各州的郡中,在以郡為國的大環境下,處處都是不滿的裂隙。
士族們在郡中相互聯姻,在州中相互結交,但僅此而已,自己想出去出不去,彆人想進來那也進不來。
這種裂隙怎麼去彌補,沒有人知道,畢竟是皇帝帶頭這麼乾的。
現在是迎來反噬的時候了,小規模的反抗已經沒有作用了,這些握著刀把子的武夫造反了。
當然,若是沒有洛霄把士族的武力一下子推入深淵,這些短暫的反抗是難以成功的。
但是現在真的說不準了。
士族還有極強的底蘊,強到什麼地步呢?
可以這麼說,洛霄如果還活著,也會開始用士族雖然不可能像後漢一朝這麼權勢煊赫,但掌握四分之一左右還是沒問題的。
這些士族隻要給他們時間,最多三年,他們就能重新武裝,足以和邊郡軍隊一較高下,並且能通過源源不斷的供給,把這些邊郡精銳耗光,然後打敗他們。
洛陽城中,西涼軍新送進來的信件傳播開來,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城中的人心一下子繁雜起來。
任何戰爭時候,都不存在萬眾一心,一定有死戰派、騎牆派、投降派。
而且這些派彆是會變化的,不是提前把那些會投降的殺掉就沒事了,因為隨著形勢的變化會有新的投降派出現。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有某些死戰派是因為形勢不允許投降,是本來想投降但是拿不到好處才死戰的。
隻有敵人給的好處足夠,轉換門庭比誰都快。
所謂久守必失就是這個原因,那些強大的守城將領,除了軍事上比較強之外,通常都是政治上的強人,能擺平內部的分歧。
現在的洛陽城中有這樣的人嗎?有!
但沒有權力。
而有權力的那些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何太後玩玩宮鬥還行,讓她去處理這些事情那就實在是開玩笑了。
城中最主戰的自然就是太平軍,除了太平軍之外,那些頂尖的豪門同樣反對董卓進城,尤其是袁氏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