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薇的目光從她身上劃過,落在許戈身上“斯瑰,你今天來應該不是單純來探望我吧?我雖然醉心研究不擅長應酬交際,可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傅家的女兒回國後,現在是市局的座上賓,在圈子裡都傳遍了。”
“隻是一些支持罷了。”
“你身後的這位警官怎麼稱呼?”
“許戈。”
聶薇點了點頭,向後倚靠在軟枕上,神色疲倦“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傅斯瑰微微俯身,目露關切“您身體還承受得住麼?需要為您叫醫生麼?”
聶薇搖了搖頭“我還好,隻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還算不上辛苦。我剛剛還見了幾位公司部門的副手,你們應該碰見了才對。”
傅斯瑰點了點頭。
聶薇聳了聳肩,神情微露諷意“集團高管都在醫院裡躺著呢,但公司總要繼續運轉下去,紹川走了,他的心血總要有人擔著。”
直到此時,這位堅毅的女人才露出一絲脆弱和哀傷,但也僅僅隻有一瞬,這些負麵的神色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燃燒的堅強。
傅斯瑰輕聲道“當時台上的八個人,已經有五位不在了,剩下的三個人仍在搶救,還不知結果如何……”
“我已經聽說了。”聶薇歎了口氣,“氯甲酸三氯甲酯,我對它再熟悉不過了。”
“我們懷疑這是一起針對康叔的刺殺,您有什麼線索麼?”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已經思考許久了,但我想不出答案。紹川這個人……我很難想象會有人仇恨他到這種地步……即使是商業對手,也不至於如此……”
“您再好好想想,也許這個人從未表露過惡意,這段時間康叔身邊有什麼異常發生麼?”
“異常?”聶薇搖了搖頭,“公司一切正常,我也沒聽他提起過什麼負麵消息……”
“不拘於公司,生活中呢?”
聶薇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道“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是去年國慶節前後吧,紹川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我問過一次,他隻說是一位故友。我和紹川相識多年,他身邊的朋友我全都認識,但那個人我卻從未見過。那段時間,紹川明顯有些煩心事,不知是否因為那個人……”
許戈眼前一亮,終於有了點實質性的線索了!他立刻追問道“您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聶薇遲疑道“叫什麼名字不太清楚,我隻記得他仿佛姓郝。”
許戈記了下來,又追問年齡、相貌等特征。
“我隻見過那個人一次,看起來比紹川年長些,普通人長相,穿著打扮很是落魄。”
這倒是有點意思,康紹川乃是建安名流,他交往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忽然出現了一位落魄的“故友”,且連他夫人都不認識,實在是耐人尋味。
“如果再見到他,您能認出來麼?”
這一次聶薇給出了肯定的答複“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