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女士,您好。”許戈伸出手禮節性地與她握了一下。
蘇雅琴顧不上寒暄,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位警官……我可以見見……他麼?”
她的眸中充滿了惶恐和一絲絲希冀。
“恐怕不行。”許戈微笑道,“我們的同事還在進行屍檢,待檢查結束後,我們會通知你。”
蘇雅琴發出一聲嗚咽,此時此刻她被巨大的悲傷衝擊,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她搖晃了一下,似乎站立不穩,傅斯瑰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我們先坐下來吧。”她盯著她的眼睛,慢慢地說。
蘇雅琴感受到了她的力量,沒有拒絕,在她的攙扶下,重新坐了下來。
許戈體貼地等她抽泣了一會兒,等到哭聲漸弱,他看了一眼孟圓,小孟立刻意會,扯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
“謝謝。”蘇雅琴吸吸鼻子,接過紙巾拭掉眼淚。
哭過一場後,她的一雙眼睛雖然紅紅的,更添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但精神狀態比方才要好上不少。
許戈覷著她的神色開口“蘇女士,我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現在的狀態可以回答麼?”
“可以。”她啞聲道。
“感謝您的配合。”許戈在她對麵坐了下來,一雙眼露出探究的目光,“蘇女士,今年過年隻有你和女兒回了老家?你丈夫沒有陪你們一起回去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他說生意上有點事情,年前要陪幾位供應商應酬,恐怕趕不及回老家過年了。”
“這個理由,你相信了?”
蘇雅琴沒有立刻回答,她抬眸與許戈對視了片刻,接著自嘲一笑“我一直是個家庭主婦,哪裡懂生意上的事呢?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說完,她沒有再等許戈發問,搶先開口“許警官,我丈夫……究竟是怎麼死的?”
許戈沉聲道“他在燃放煙花時出了事,他手持的煙花有問題,點燃了他……”他沒有說出那兩個殘酷的字眼,“節哀。”
蘇雅琴用力地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捂住臉,似是不想在外人麵前再次展露悲傷。
傅斯瑰注意到了她的手,她的手白皙修長,保養得宜,還做了精致的美甲,這是一隻十分美麗的手。
但她的無名指上空空如也,隻留下一道長期戴戒指的痕跡。
這一次她沒有緩太久,很快便睜開眼睛,輕聲道歉“不好意思。”
“這是人之常情。”許戈寬慰了一句,“蘇女士,說到這裡,我想問一下,你認識蔣曉曼麼?”
蘇雅琴明顯怔了一下“我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她露出思索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方道,“哦,她應該是我丈夫公司的員工吧。”
“也就是說,你隻是知道她的名字,對她並不熟悉?”
“是的。”她點頭,“我很少過問我丈夫工作上的事,也很少去他的公司,他也幾乎不會和我提及公司的事情。”
“那麼,蘇女士,你認為你們夫妻關係還和睦麼?”
她在一瞬間瞪大了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