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兩間單間。”
前台小姐很快露出帶著三分歉意的客氣微笑“不好意思兩位,今日客滿了,隻餘一間標間。”
“啊?”許戈登時呆住了,這一路過來都挺順利,沒想到已經到寧城了,卻在住宿上出了問題。
傅斯瑰覷了一眼他的神色,蹙眉道“不能換一家麼?”
許戈歎一口氣“這裡比較偏,酒店估計不太好找,而且這家是我們的協議酒店……”
傅斯瑰望了望窗外濃重的夜色,再想想剛剛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即使是她,現在也不大想挪動了。
想到這裡,她沒有再猶豫,直接越過許戈,開口道“麻煩開一間標間吧。”
“好的。”
“啊?”許戈的表情更呆了。
傅斯瑰瞧著他,覺得他此時的表情很傻很好玩,趁著工作人員辦手續的間隙,她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都不介意,你在害怕什麼?”
許戈乾咳一聲,目光直直地平視著前方,儘量令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點“沒什麼,誰說我害怕了?”
回應他的是傅斯瑰的一聲輕笑。
……
許戈本以為他已經平複好了心情,誰知當房門打開,眼瞅著不大的房間裡並排放著的兩張單人床,他不自然的心態頓時達到了頂峰。
以前怎麼沒覺得標間的麵積這麼小,兩張床離得這麼近呢!
“站在門口乾什麼?當門神?”傅斯瑰已經當先進去了,將隨身包包放在了沙發上,回頭一看許隊長仍跟電線杆似的,直愣愣地杵在門口。
“哦。”許戈同手同腳地走了進來,一時也不知該去哪兒,就近在一張床上坐了下來。
傅斯瑰看得暗自好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你先去洗漱吧,我路上睡過了,現在還不困。”
她從包裡摸出一本書,又將台燈擰到最亮,一副秉燭夜讀的架勢。
“好。”許戈直愣愣地點頭,轉身進了衛生間,又足足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裡麵傳來“嘩嘩”的水聲。
水聲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就停止了,很快穿戴整齊的許戈重新出現在傅斯瑰麵前,這一次他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看起來神情自若,儘管耳尖似要滴血,也可以推脫給水汽蒸騰的緣故。
濕漉漉的碎發貼在額前,令他此刻看起來多了幾分柔軟,像一隻落湯的大貓。
傅斯瑰合上了書,此情此景,人可比書好看多了“明天我們什麼安排?”
談起正事,許戈立刻嚴肅起來“一條街外就是靖武區分局,刑偵大隊的高隊長是我校友,我已經和他聯係過了,明天早晨先去見他,再請他帶我們去交警大隊查卷宗。”
傅斯瑰點點頭,對這個安排並無異議“好,悉聽尊便。”
她站起身來,拿起洗漱包向衛生間走去,路過許戈時,卻忽然頓住。
許戈眼睜睜地看著她俯下身來,咫尺之間,呼吸纏繞,他聽見她在耳邊輕聲道“你要穿著襯衫睡覺麼?”
她每說一個字,他的臉都紅上一分,直到最後四個字落下,一錘定音“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