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薇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我也收到了邀請函,雖然完全不懂藝術,但還是來了一趟。”她微微聳了聳肩,“你我都清楚,雖說是畫展,但藝術隻能排第二,商業應酬才是第一。許隊長喜歡這幅《海上望月圖》?”
“我也不懂藝術,隻是單純覺得這幅畫讓人頗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才多看了兩眼。”
聶薇微微一笑:“看來許隊長的品味與秦凱很相似。秦凱平素附庸風雅,喜好水墨畫。這幅《海上望月圖》確實是風棲然的得意之作,秦凱十分喜愛,在本次畫展舉辦之前便多次求購,隻是一直未能如願。”
許戈心中一動,試探道:“聶女士與被害人很是熟識?”
聶薇點了點頭:“許隊長,有些事情你們一查便知,不如我主動告訴你們——我和秦凱關係不好,說是敵對也不為過。”
“哦?”許戈微微一驚,“願聞其詳。”
“去年紹川和幾位股東猝然離世,康世集團幾乎分崩離析,秦凱是凱鑫資本的掌舵人,他趁虛而入,低價收購了許多康世的股份,如今他所掌握的股權也不過僅比我少1%罷了。我如今雖是名義上的董事長,但實際上大權旁落,秦凱在公司以及董事會的話語權遠比我要大。但我還不想放棄,畢竟康世是紹川的心血,我不願它落入秦凱這種人手中。”
“我明白了。”許戈微微頷首,眸中劃過一絲銳利,“也就是說,秦凱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其實是你,聶女士。”
“唔,可以這麼說。”聶薇唇角微翹,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不過,請容我提醒您一句,秦凱為人手臟心黑,早年間他為了攫取利益,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他樹敵太多,決不僅僅隻有我一人希望他去死。”
“了解,感謝您的支持,聶女士。”
聶薇說完這番話,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不少:“哦對了,許隊長,上次您向我打聽的事,不知可有進展?”
許戈遺憾地搖搖頭:“我去見了安少和,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忽然想起一事,“聶女士,您認識盧清鬆麼?”
“當然認識,盧教授是我家紹川的恩師。”聶薇笑道,“隻是,他老人家已經去世有十年了吧?”
“是啊。那您知道當年康紹川在讀研期間,和盧教授在做什麼項目麼?”
聶薇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紹川年紀相差不小,他年輕時候的事我知道得不多。”
“這樣啊。”許戈雖然失望,卻也不意外。
和聶薇分彆,許戈收斂心神,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美術館的案子上。
那幅《海上望月圖》就在他的眼前,如果聶薇的證詞是真,秦凱喜愛這幅畫又一直未能買下的話,他一定會在這裡駐足欣賞。
許戈抬起頭,他的頭頂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缺口,原本吊在那兒的水晶燈已經粉身碎骨。
這幅畫就是凶手用來誘惑秦凱踏入陷阱的工具麼?
他下意識地捋著自己的奶奶灰,思索道,能做到這一點的,無外乎三類人:風棲然畫室的工作人員、美術館的工作人員以及負責布置場地的外包人員。
而且,這個凶手還要對秦凱的喜好有所了解,至少他應該知曉秦凱喜愛這幅《海上望月圖》且一直求購不得。
唔,這麼看來風棲然畫室的人嫌疑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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