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指著麵前的微微隆起的仿生人肢體堆。
杜子楓點頭。
現在不用段月指示，他也能感覺到這裡的味道最衝。
前幾天這裡的仿生人殘骸，剛剛被清理過。
沒有想到這麼快，又堆了這麼高。
“秦悅，幫我叫蔣哥。”
“把一拳號開過來。”
杜子楓看著麵前這堆肢體。
不打算親自動手。
他也擔心有什麼變故。
乾脆讓蔣林駕駛輕型機甲來做這個事情。
因為，杜子楓有想到一個事情。
噬體。
之前楊安澤有透露過。
噬體會死亡。
至於原因，未知。
那次在鷹隼車隊遇到的那個。
是非常難得活著的噬體。
杜子楓聯想到之前自己見到的那一幕。
老實說。
他在背麵裝的那些攝像頭沒有什麼用處。
因為杜子楓沒有再發現噬出現的情況。
或者，噬體在察覺到這些監控設備後。
開始有意的躲避監控的視角。
在杜子楓帶著段月回到陡坡時。
整個尖端公司的人都跟了過來。
看熱鬨的事情。
從不缺人。
“杜設計。”
“怎麼了，有架打？”
“機甲都讓老蔣開出來了？”
“要不要我把百拳號也開出來。”
龍戰小跑來到杜子楓身邊。
詢問杜子楓。
“不用。”
“一個人就夠了。”
杜子楓搖頭。
這時秦悅貼心地遞來一個通訊耳機。
“蔣哥。”
杜子楓開始聯絡蔣林。
“杜設計。”
“怎麼回事？”
蔣林的聲音回傳。
“噬體。”
“你記得吧。”
“之前我們在鷹隼車隊抓到的那個。”
杜子楓點了一下蔣林。
蔣林瞬間明悟。
他也是參與過那個事情的見證者。
“杜設計，那這機甲也……”
蔣林剛想說什麼。
卻被杜子楓打斷。
“屍體。”
“那裡有可能隻剩下屍體。”
杜子楓神情嚴肅。
“你去把它帶出來。”
他看著那個氣味隆起的鼓包。
“好。”
蔣林沒有再多說什麼。
開始控製機甲。
把氣味最聚集的地方，一點點的扒拉。
很快。
一股更濃烈的氣味散發而出。
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下一秒。
蔣林的一拳號機械手勺起一個東西。
控製著一拳號往回走。
但每走一步，尖端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往後撤。
除了調酒師小姐姐。
她完全無動於衷。
正麵帶一絲好奇，看著一拳號手裡的東西。
杜子楓也在看那個東西。
在零星一些仿生人肢體中。
一灘近乎水母一樣，但要通透得多的果凍軀體。
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劇烈的惡臭，瘋狂鑽入所有人的鼻腔。
“乾什麼！”
“哎！你們在乾什麼！”
“這裡可是原點公司的產物！”
“嚴禁盜取……嘔！”
“嘔——”
負責看護的小老頭忽然冒出來。
前麵還中氣十足的從斜坡上麵對杜子楓大喊大叫。
但下一秒。
這個看護小老頭，猛地吸一口那衝天惡臭。
猝不及防之下。
當即在眾人麵前反嘔起來。
吐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蔣哥，先放地上。”
“你搜索一下屍體。”
“是不是有一個東西。”
“很像黃金。”
杜子楓想起了重金。
這是確定弑體的關鍵性東西。
“好的。”
蔣林控製一拳號。
把手裡的東西倒出來。
那抹黏糊濕漉透明的屍體落下。
蔣林用機甲的手指頭。
在屍體裡麵摸索一陣。
一顆對一拳號來說，就像小石子一樣的東西。
被擠了出來。
杜子楓捂著口鼻，隻看一眼。
他就確定是重金。
但是要比之前楊安澤給自己的那個，大非常多。
這屍體就是弑體。
不知道為什麼死亡了。
杜子楓知道這個是珍貴的東西。
半點沒有想要據為己有的心思。
原因很簡單。
他不信任噬體。
不信任這種未知文明的產物。
“秦悅。”
“報警吧。”
“就說我們這裡發現奇怪的東西。”
杜子楓扭頭對秦悅吩咐。
然後拉著段月跑路。
這破東西實在是太臭了。
尖端公司的眾人看完熱鬨後，也紛紛往公司正門走。
警方效率很快。
沒多久，警用浮空艇呼嘯而來。
直接停到尖端公司正門。
“誰是報警人？”
一個杜子楓很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那天晚上，征用杜子楓兩台機甲的警官。
之後，杜子楓還仿生人遊行中，救下他。
除了他，還有一個英氣的女警官。
兩人結伴而行。
“是我。”
杜子楓走出來。
那個警官明顯聽出杜子楓的聲音。
“是你？”
“叫什麼來著……”
男警官手指著杜子楓，臉上帶著驚訝。
“杜子楓。”
杜子楓貼心的補充。
“嗯。”
“我叫牟泠。”
“這是我同事樂芸。”
牟泠介紹自己和身邊的女同事。
樂芸忽然開口。
“杜先生。”
“請問你這次報警是有什麼事情？”
“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東西現在在哪？”
樂芸的聲音，讓杜子楓一下子回想到仿生人遊行時。
喊出開火的那個女聲。
“兩位警官，隨我來。”
“我們路上說。”
杜子楓伸手指引。
帶著他們來到斜坡。
“想必你們從浮空艇一下來，就聞到那種異味了吧。”
“我們是今天早上發現這個氣味。”
“之後循著這個氣味。”
“找到了這個東西。”
杜子楓一邊捂著鼻子。
手指著斜坡儘頭的那一灘玩意。
“之前可能氣味不明顯。”
“沒有人發現。”
杜子楓又補充兩句。
牟泠和樂芸原本還想發揮一下自己警官的身份。
表達自己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
沒有掩住口鼻。
但在兩人都吸了一口後。
不約而同齊齊變色。
忙不迭地學杜子楓模樣。
遮掩口鼻。
“呼叫增援。”
“還有，讓他們記得拿防毒麵具來。”
牟泠對身邊的樂芸吩咐。
然後看向杜子楓感謝。
“杜先生，謝謝你的舉報。”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杜子楓點頭。
老實說他也不想待這個鬼地方。
完全沒有想到隻是調查一下異味。
卻沒有想到整出了死亡的噬體。
杜子楓覺得噬體不會無緣無故地死亡。
或許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