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
“帕魯已經開始統帥一部分仿生人。”
“還有，張鳴天已經決定啟用秦尤。”
“同時任命第十一軍團的軍團長。”
一名原點公司高層恭敬說道。
林知語去世後。
相應的工作都落到他手中。
“是嗎。”
“高夏，你做得不錯。”
許伏成沒有回頭。
而是負手站在林知語曾經的辦公室內。
這裡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就仿佛死去的林知語，仍在使用這個房間。
“首席過譽了。”
“屬下隻是做了分內之事。”
高夏依然小心翼翼。
“關於尖端公司的查抄。”
“有什麼發現嗎？”
許伏成繼續詢問。
“首席。”
“這個尖端公司，似乎很……”
高夏頓了下。
思索措辭。
許伏成終於把視線從窗外，微微側移到身後。
但沒有出聲。
“乾淨。”
高夏憋出的話。
“乾淨？”
讓許伏成一愣。
“是的。”
“杜子楓這一路來。”
“多少有點隨遇而安的意思。”
“從雷鳴星域到紅粒星域後。”
“所做所為，都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要說他有目的的謀奪王強的首席之位。”
“我更感覺是時勢發展。”
“加上他自身的能力。”
“兩者疊加，讓他慢慢走到現在這一步。”
高夏認真說出自己的想法。
“動機呢？”
許伏成點出最關鍵的一點。
這個問題。
卻讓高夏長久沉默。
“屬下不知。”
“或許是……”
“良心？”
高夏在說出這個話時。
目光不自覺瞥向麵前的許伏成。
但預料中的暴怒沒有出現。
隻是許伏成聽完，緩緩轉向。
臉上帶著冷笑。
“良心？”
“難道他杜子楓還是一個聖人不成？”
“我不相信。”
“讓人繼續查。”
“這個杜子楓一定包藏什麼禍心。”
許伏成揮手。
高夏立即點頭離開。
並順手把門輕輕合上。
許伏成在高夏離開後。
有些頹然坐在林知語那張辦公椅上。
良久無語。
直到許伏成看到辦公桌上那張照片。
上麵是他牽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的照片。
許伏成吐出一口氣。
拿起自己的電話。
“幫我聯絡一個人。”
……
一處豪華高樓中。
謝鄒聽著高夏的話。
高夏正在詳細彙報許伏成最近的動向。
“首席。”
“許伏成似乎因為林知語的死大受打擊。”
“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高夏進行建議。
謝鄒卻不吭聲。
手中的大雪茄，不時吸一口。
“不急。”
“許伏成還需要一場徹徹底底的失敗。”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先保持緘默吧。”
“時機應該不遙遠了。”
“你找機會，看看能不能聯絡秦尤。”
“既然這次張鳴天選擇秦尤作為十一軍團的軍團長。”
“那正好在他收拾掉那個杜子楓後。”
“順勢來首都圈這邊。”
“進攻光點空間站。”
“與我裡應外合。”
“合力剪除掉許伏成勢力。”
“告訴秦尤。”
“事成之後，我推舉他為軍方新首席。”
“張鳴天那個老家夥，也該入土了。”
“整個紅粒星域也該有新氣象了。”
謝鄒粗壯的大手掐滅手中的雪茄。
“首席英明。”
高夏沒有反駁。
謝鄒目光轉向麵前的全息影像。
粗大的手指在繁多的行星中。
點著某顆礦星。
塔路星。
現在的關鍵。
是那個杜子楓。
以及其合作的覺醒仿生人勢力。
雖然弱小。
但有個萬一。
那自己的後續計劃也將很難展開。
“不是說覺醒仿生人中。”
“有一個你的人嗎？”
“怎麼回事？”
“覺醒仿生人這個群體，還能融入這樣的人？”
“他能不能用？”
“我需要要一個保險。”
謝鄒抬頭看向高夏。
高夏點頭。
“首席。”
“那個人是偶然。”
“那家夥不是仿生人，是人類。”
“原本是隻剩下大腦和脊椎的人。”
“但因為一次意外。”
“他出現了非常奇特的結果。”
高夏這話，讓謝鄒更感興趣了。
謝鄒順手再度點燃一根雪茄。
“現在我有時間。”
“仔細說說。”
高夏點頭。
“是，首席。”
“這是原點秘密基地研究的課題。”
“即人類能不能直接轉化成矽基生命。”
“雷鳴星域那邊好像已經有成功的例子。”
“但經過我們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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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星域那些所謂的成功轉化，極大概率是謊言。”
“還有那什麼借助噬體就能長生。”
“更感覺是神話。”
高夏不自覺把話題扯遠。
“說重點。”
謝鄒不耐煩擺手。
他要聽的不是這個。
雷鳴星域的事情，跟紅粒星域有個屁關係。
“好好。”
高夏連忙點頭。
“總之這條路。”
“我們成功了。”
“但也失敗了。”
高夏說到這裡歎口氣。
謝鄒沒有開口。
而是緊緊盯著麵前的高夏。
果然，高夏沒有停頓太久。
繼續把後麵的話緩緩說出。
“那天，我們繼續嘗試將那個人。”
“進行與仿生人軀體的融合嘗試。”
“即把人類的個人意識轉化成一種仿生人核心芯片裡的數據。”
“既然仿生人能覺醒意識。”
“那人類也應該能把個人意識裝進核心芯片裡。”
“懷揣這樣的想法。”
“哪怕失敗了七十萬兩千三百次。”
“我們仍然選擇繼續嘗試。”
高夏對這個數字記憶猶新。
因為這個數字背後，代表的是一個個人類。
將自己的身體一步步出賣。
直至剩下一根脊髓和一個大腦。
但這時他們也徹底失去自己生命的掌控權。
在出售自己最後一份器官時。
也出賣了自己的性命。
“後來呢？”
謝鄒聽得入迷。
手中新點的雪茄。
已經燃燒過半。
厚厚的煙蒂，卻沒有落下。
“首席。”
“不出意外，意外出現了。”
“在常規試驗過程中。”
“這個，我不知道該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
“因為電流不穩。”
“兩台重要機器忽然燒壞。”
“停止工作。”
“但在此之前。”
“那人正在實驗中。”
“暴虐的電流一瞬間擊穿他的大腦。”
“原本我們以為他死定了。”
“打算作為一場常規事故，進行記錄歸檔。”
“但就在我們打算這樣做時。”
高夏臉上帶著仿佛回到過去目睹那一幕的表情。
“那個同時實驗的仿生人，忽然站起來了。”
“仿生人很詫異自己的狀態。”
“對著我們說著人類才會說的話。”
“媽的，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