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
杜子楓分好十二個隊伍後，便讓人分頭行動。
他看著池穎瑩和高天河等人開始忙碌，搬運星際飛船上的物資。
杜子楓也從機甲的肩膀鑽出來，方便自己獲得更好的視野。
整個墜落的分體一片漆黑。
不時能看到遠處街巷中，發生的各種爆炸和火光。
沒有了光亮，人心內的黑暗也跟著一同出來。
“杜首席，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杜子楓視線從遠景切換回身邊。
蔡莫這時也跟著他從機甲裡鑽了出來。
在調酒師控製的機甲腿部，大量的人員進進出出。
“什麼事？”
杜子楓聽不明白。
“救人，以你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插手。”
“而且，得不償失。”
“這下不論是螢火組織，還是雷鳴政府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你現在能團結出一支願意聽命於你的救援隊。”
“未來未必不能團結出一支軍隊，把他們全部取而代之。”
蔡莫常年在奇點星域統兵，卻始終止步於少將軍銜。
直到教長嚴戎需要他再度殺回紅粒，才得以晉升。
掌權者對於能威脅到自己權力地位的人，是格外的敏感。
“我知道。”
杜子楓聽完，輕輕點頭。
“這個事情，一方麵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另一方麵。”
“我們回不去了。”
“至少短時間內，回不去了。”
“那星域傳送陣，就算沒有這個事情，你以為那蕭景和經屈會放我們回去嗎？”
“從螢火組織突襲首都空間站那晚開始。”
“我便已經沒有退路。”
杜子楓輕輕歎口氣。
從他拿到楊安澤的信息後。
他現在在雷鳴星域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為自己拖時間。
為完全隸屬自己的那支仿生人軍隊爭取時間。
蔣林那邊還在等著自己回去處理殘局。
“原來如此。”
蔡莫仿佛想通了什麼。
這時，底下的物資整理分發結束。
幾千人，數十台機甲分成十二個隊伍，分頭出發。
機甲在這種複雜的城市地貌時，還是比較靈便的工具。
這一路上無人說話。
偶爾遇上當街行動的暴徒，杜子楓僅是發出噪音攻擊驅趕。
這裡的發生的惡，已經顧不上去製止。
他們必須儘快抵達其中一處動力引擎所在地。
……
第一現場演播大廳。
袁晨屏息看著那艘獨苗星際飛船，落到已經通體帶紅的分體上。
終於能呼出一口氣。
“萬幸，一切安好。”
“接下來隻能等待杜首席的好消息了。”
袁晨看向兩位嘉賓，笑著說道。
但是顧孟平和夏宇文臉上都沒有什麼笑意。
相反非常難看。
因為除了杜子楓所在的那艘飛船沒有被襲擊外。
其餘的飛船都被雷鳴政府，毫不留情的擊落了。
而螢火組織的艦隊也在附近，卻沒有半點表示
這意味著不論哪邊，其實根本不在意這墜落分體上的人們。
如果不是杜子楓在那艘紅色飛船上。
或許連這個最後希望，也會被一並帶走。
“我們的未來，真的要交給這其中的一方嗎？”
顧孟平忽然開口說道。
卻引得袁晨等另外三人臉色齊齊大變。
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說的。
尤其是在這個全星域直播的情況。
“一個可以隨意犧牲大量無辜人的政府，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
“這兩方打了那麼久內戰，死了那麼多人，到頭來還隻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戰！”
“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美好未來嗎！”
顧孟平開了口後，也不再顧忌，肆意說著自己的想法。
“直播暫停！”
袁晨聽到導播焦急地話後。
就看到演播廳外忽然闖入幾個安保大漢。
直接將顧孟平包圍。
“顧教授，你闖大禍了！”
“剛剛那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這裡是全星域直播！不是在過家家！”
“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啊！”
導播毫無儀態地衝上來，氣急敗壞對著顧孟平說道。
一旦雷鳴政府和螢火組織感覺顧孟平剛剛的話，有冒犯到他們。
那距離上門查水表也不遠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然敢說那些話，自然會一力承擔！”
顧孟平主動起身，在電視台安保看護下，主動離開。
袁晨則是心有戚戚焉地看著這一幕。
他下意識掃一眼直播的彈幕。
無數問號飄過。
同時夾雜著讚同或者反對的留言。
整個雷鳴星域的情況，就像這些彈幕一樣。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走向哪個方向。
一片混亂。
唯一的共識就是沒有共識。
就在導播還在為這場直播事故罵罵咧咧的時候。
一個人忽然衝入演播大廳，是負責歸納一手消息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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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播，不好了。”
“雷鳴政府發言人正式發布宣告。”
“宣布對螢火等反叛分子展開新一輪的清剿行動。”
“這一次不再有任何限製。”
“要求所有首都空間站的居民馬上從戰區撤離！”
“全麵升級當前的戰爭狀態！”
就在工作人員說完。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
淒厲的警報聲從外麵傳來。
與此同時，大量的爆炸聲轟然炸響。
爆炸帶來的震顫感，瞬間波及到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
無數尖叫聲響起。
“開始了，開始了……”
“我們都要死了……”
導播被接連變化的這一幕震撼到。
一個星域的核心區，徹底成為戰區。
這樣的事情，他完全沒有辦法快速消化和接受。
“導播，我們該怎麼辦？”
袁晨看著頭頂上不斷簌簌落下的粉塵。
以及外麵不斷傳來的恐怖爆炸聲。
顯然，這不是所謂的演習。
一切都是真的。
雙方再度因為墜落分體的這個事情，升級了戰爭狀態。
不再局限在太空之中。
開始把戰火燃燒到平民區。
袁晨看見導播依然隻懂在一邊碎碎念著什麼。
知道導播已經徹底被嚇傻了，
“所有人，聽我的。”
“現在就撤出這棟演播大樓。”
“去地下停車場，那裡有通道連接懸浮地鐵！”
袁晨瞬間有了想法。
在地麵亂糟糟，情況不明的狀況。
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逃離易受戰火波及的區域。
首都空間站豐富而複雜的地下網絡，明顯比走在大街上好。
“對對！”
夏宇文也連忙認可說道。
“那我們快走吧！”
程星也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