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時她把小院兒的鑰匙給了胡六一把,因為房屋不夠,所以就將這裡做了儲放臘味的庫房。
屋內一樣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還把牆壁都粉刷了一下,連棚頂都用白紙重新糊過,顯得亮堂了不少。
冷幽的心暖暖的。
正打量間,院門響了一下,透過窗房冷幽已看到了胡六。
“是大侄女呀!嚇我一跳,還以為進了小偷呢!
不行,這幾天我得抽空兒弄兩條大狗來,不然光是晚上有人白天沒個人也不安全。”
胡六嚷嚷著進了院子。
“胡六叔!”冷幽叫了聲。
“哎!大侄女,你白爺爺呢?”胡六看了看,隻見到冷幽一人,不由奇怪。
“白爺爺回平都了。”冷幽回答。
“回平都了?平都?你白爺爺他是……”胡六有些反應不過來。
之前就聽白菖蒲不是本地的口音,但他卻聽不出來到底是出自於哪裡,又不好多問,直到此時才知道,白菖蒲竟然是平都人。
“是的,白爺爺從平都下放到這邊,現在得到平反回去了。”冷幽給出胡六清晰的答案。
“怪不得,從我第一次見到白叔起就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原來是平都來的呀!”胡六恍然大悟。
冷幽點點頭。
“誒……那你是……自己駕爬犁來的?你……”胡六仍是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又一個關鍵問題。
“是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胡六叔,我家在大黑山村,家裡隻有我和奶奶兩個人……
……
所以我現在被奶奶要了過來,和她一起生活。”
已經充分了解了胡六的為人,冷幽自認是時候可以告訴他自己一些基本的情況,這其中包括她受傷被救醒後卻成了冷家口中“厲鬼”的事。
而溫九月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才有機會將她要過來,使她得以脫離原來那個家的苦難。
冷幽隱去了深穀的事,也並沒有對她在冷家所受的虐待進行刻意的描述,但胡六仍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沒等冷幽說完,心疼已湧了滿臉。
“真是他娘的一群畜牲!
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那個爹……那個姓冷的……
他姥姥的,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轉眼胡六已是滿身煞氣。
“都過去了,我現在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想再扯上任何關係,胡六叔不值得生氣。”
冷幽知道胡六是真心待她,若不攔著,他還真會帶著人找到冷家去。而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也不是最好報複的方法。
她的方式才剛剛開始,冷家現在已是水深火熱,不論後麵她是加冰還是加柴,等待冷家的都將是萬劫不複。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們他娘的竟敢這樣待我大侄女,不廢了他們,老子心裡實在是不甘。”胡六攥緊了雙拳。
他終於明白冷幽為什麼一個九歲的孩子長的卻像人家四五孩子那般的大小了,是被冷家虐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