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軍官,生崽崽,俏美軍嫂躺贏了!
“我這個還不知道要怎麼解決呢!你自己處理。”男人一臉嫌棄的躲開少年的手。
孫子有辦法弄好一些的東西吃,他這個做爺爺的更有辦法,雖然方式相近,卻絕不能讓自己的孫子知道。
“誒……那有個小丫頭。”少年見不遠處有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正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他,主意立即湧上心來,於是便高傲的朝小女孩兒勾了勾手指。
冷幽“……”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場景,祖孫二人為解決手上的窩頭相互推諉,而前世的她,正是因為這個粗麵窩頭,才開啟了她苦難悲慘的人生。
那時,汪自成將她叫過去,將手中的窩頭送給了她,令饑腸轆轆的冷幽誤以為這個少年是因為關心她、可憐她,所以才將自己有限的口糧省下來送了她。
那時她每天飽受冷家人的虐待折磨,人生全是灰暗,意外間有這麼一個少年臉上帶著笑的給了她吃的,讓她突覺這是照亮她生命裡的一束光。
殊不知,那笑根本就是嘲笑,那又哪裡是什麼生命裡的光,分明是惡魔探入她生命中的一隻魔爪。
然後,這隻魔爪再一點點的抓住她,逐漸將她拖入地獄,直至萬劫不複。
汪自成,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迎接你即將開始的彆樣人生了嗎?
地獄的閘口已為你打開,隻待那永火一點點吞噬你的肢體、你的靈魂,你滿盈的罪惡。
冷幽冰冷蝕骨的眸光已凝結成狂煞的利刃,似瞬間就將眼前的惡魔碎屍萬段。
汪自成見冷幽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再次勾起手指,突然,勾動的手指僵住,似有股陰森森的氣息撲天蓋地的向他罩來,令他連呼吸都停滯了一下,脊背也隨之發涼。
冷幽詭魅一笑,而後轉身離去。
汪自成“……”
頭皮倏的一緊,額頭大顆的汗珠滾入眼內,痧的眼睛鑽心的一疼,方才醒了過來,忙用袖口抹了下額頭。
是的,剛剛一切都是錯覺,一個鄉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兒而已,這汗水是因為天太熱。對,是天太熱的關係。
汪自成再次抹了下額頭。
抬手間,發現手中握著的那個硬如石頭般的窩頭還沒處理掉,確切的說,還沒有充分發揮它的作用。
“你乾什麼去?”見汪自成扔下手中的钁頭要走,汪鳳學立即出聲把人叫住。
由於他們祖孫二人的勞動效率實在太低,弄的根本沒人願意和他們一組,生產隊長沒辦法,隻得讓他們兩人單獨一組,並為了照顧他們還少分了些任務。
但這祖孫二人卻十分的不爭氣,彆人都已開始下種,他們倆還在刨茬子(在沒有機械耕種的年代,需要人力將前一年留下的玉米秧茬刨下來,抖掉上麵的土然後清出去,這樣才能進行新一年的耕種)。
要是再這麼混下去,恐怕連這高粱粗麵窩頭都會沒的吃,身為爺爺的汪鳳學自是會比才十四歲的孫子想的更多。
有一件事是汪鳳學沒有和任何人講的,那就是他當初不應該想著自保和項懷信劃清界線,並且在運動來了後還和那些積極分子一起批鬥項懷信,並誣陷他告他的黑狀。
本以為項懷信被關了牛棚後是怎麼也翻不了身的,被下放後就更無再回平都的可能。
而他可以踩著項懷信的頭爬上去,以一名積極分子的身份平步青雲。
萬萬沒想到的是,積極分子中因為有人看他不順眼竟舉報了他,說他披著積極分子的外衣,行破壞組織的極端惡劣事。
上麵一查,還真查出了一些他拉攏人、汙蔑人的罪證,很快,他積極分子的身份被擼去,緊跟著也被推上了批鬥台。
在遭受完一通的折磨後,最終被下放到了這個兔子不拉屎的燒鍋村。
在他被下放到燒鍋村僅一年後,項懷信就被轉到了大黑山村。
這麼多年,因著心虛的關係,他一直沒敢去見項懷信,就算因為兩個村離的近,偶爾會有遇到的情況,他也是躲項懷信遠遠的。
因為都是從平都來的,所以不免會有人經常問起他與項懷信是否認識或有何關係沒有的問題。
每每這個時候,為了突出他當初的輝煌,話裡話外間總會拉踩上項懷信一番。
所以不久後燒鍋村和大黑山村的人都知道了一件“秘密”,那就是戰爭時期,汪鳳學曾救過項懷信的命,而項懷信對他這個恩人卻無半分感激之心。
項懷信從沒有來探望過他這個恩人,更未提及過汪鳳學是他救命恩人的事。
所以在某一長段時間內,汪鳳學被兩村人視為了英雄,而項懷信則成了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汪鳳學因此收獲了許多人包括女人們對他的另眼相待,從而在生活上也受到了人們極大的照顧。而項懷信則成為被所有人唾棄的那個。
汪鳳學也因此似乎在某些方麵找到了點平衡,感覺不再像從前那般一直被項懷信碾在腳底下。
但世事總是會和人唱起反調兒,或是乾脆以刺刀的形式直戳你的心窩,項懷信竟突然平反回了平都。
這事直到項懷信走後的第二天汪鳳學才聽說,這個消息如同一個悶棍,直接狠狠的砸在了汪鳳學的頭頂上,讓他當時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好久好久都醒不過勁兒來。
待終於稍稍醒過一些勁兒來後,腦子裡跳出來的隻有三個字,那就是“不可能”。
一個之前在戰場上統領千軍、威名四方的大人物,突然一夜之間被捋去了所有的職務,卸去了其一切的光環,落的連最普通的農民還不如,怎麼可能會有翻身的一天。
過了最初的不可置信,完全清醒過來後就是無儘的悔恨,汪鳳學連腸子都要悔青。
早知今日,當初絕不會做那種沒有後路的選擇。否則今日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求項懷信把他也帶回平都去,就算不能直接帶回去,也會央求他儘快將自己弄回去。
如今看著手上難以下咽的窩頭,再看看已接近於那些土掉渣兒鄉巴佬孩子的唯一寶貝金孫,汪鳳學終是咬咬牙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