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乾什麼,小姐讓你說你就說呀!”馮嬸也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尋常。
“之前我就聽了村裡傳的一些流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今天上午被我親眼看到,看到……孫留柱(馮萍的丈夫)和村裡的姚寡婦,他們……他們在村外的場院小屋子裡……
我當時因為太震驚,弄出了動靜,被他們發現後,孫留柱穿上衣服追了出來,二話不說按著我直接就打。
邊打還邊罵我說我要絕他們孫家的後,這麼多年隻生了個丫頭片子,還說我壞了他的好事。
還說要不是因為他現在沒找到更合適的,要不是家裡少個乾活的奴才,他早就打死了我。
還說打死我也是白打死,他們家鄉裡有人,任誰也奈何不了他們。
孫留柱每次打我都是下死手,昨天直接就把我打暈在了外麵。”
說到這裡,馮萍眼內已是一片死灰。
“他……他經常打你?你以前為什麼不說?
他還在外麵胡搞?”
馮叔聽到這裡,額上的青筋條條綻起,眼睛都紅成了一片。
“我可憐的女兒,嗚嗚嗚嗚……”馮嬸哭的不能自抑。
冷幽用眼神示意馮萍繼續。
有些痛,就算再怎麼殘忍也得扒開麵對。
“我醒來後,覺得活著實在是沒意思,就去鄉裡給爸、媽打了個電話。
想著回來就跳河死了算了,省得再過這看不到儘頭的苦日子。
又想回來再看囡囡一眼,叮囑她一些話再死,沒想到孫留柱那個畜牲,正在無故打囡囡。
不止孫留柱,連他媽也在一旁做幫手,就像以前打我一樣,覺得一個人打的不過癮,恨不得全家都加入進來。
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滅了死的念頭,我如果死了,我的囡囡早晚也得被他們虐待死。
又像每次那樣,明明不是我的錯,但中午他們仍然不讓我吃晚飯。”
馮萍絕望的語氣中又帶了麻木,讓人聽了心裡揪著的難受。
“他們還經常不給你飯吃?
他們怎麼這麼狠?這麼沒人性?
就算我女兒沒能生出兒子來,他們也不應該這麼對我的女兒吧!”
馮嬸哭到全身顫抖。
“我乾完所有的活兒,哄著囡囡午睡,因為全身被孫留柱打的疼的太厲害,也想上炕躺一躺,孫留柱卻突然端著一碗疙瘩湯走了進來,
他從來沒有過的和我說了道歉的話,還說以後會和那個姚寡婦斷了,會和我好好過日子,然後讓我吃了那碗疙瘩湯。
其實孫留柱這樣的表現當時也挺讓我懷疑的,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怪我那時犯了傻,見他態度誠懇,還以為他真有可能是誠心悔改過來。
見他催促的緊,就稍稍吃了兩口,剩下的就放到了櫃子上。
我是想囡囡因為是女孩子,自出生起就不招老孫家人的待見,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就想留給她吃。
但當時孫留柱立即就和我急了眼,說我不識好歹,故意要和他作對,非讓我把剩下的都吃了。
我沒辦法,隻好又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