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讓明溪放寬心,周橫山這行徑少說要扣留十五天以上。
明溪倒也不想逼得他跳牆,就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行事掂量點,不敢再隨意來欺辱外婆。
不過,她總覺得這事蹊蹺。
她把外婆接到北城來,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周橫山到底是怎麼能這麼精準的找到醫院,還能找到病房。
她心底隱隱覺得不對,但周橫山這裡,她又問不出什麼。
就在她想事情的時候,一個年輕的民警走到她跟前,問“你是不是叫明溪?”
明溪抬頭看他,他說,“你還記得我嗎,我以前在任下派出所,我叫陳允。”
這麼一提她就有印象了,當初為了爸爸車禍找那個肇事逃逸的人,她沒少往任下跑。
即便後來來北城,她也還是每年都會回去一趟,可惜一直沒有進展。
陳允是前年才在任下那邊入職,挺漂亮的小姑娘,再加上那事故挺慘的,他就有點印象。
他說,“前幾天我聽舊同事說,新抓了個逃犯供出來一次犯案地點就距逃逸現場幾百米,說看到一輛可疑的車,彆的還在挖掘。”
明溪沒想到還能有這收獲,當年這件事她雖然很少提,但一刻也沒忘。
當即她就跟陳允留了個聯係方式,請他後續有任何進展隨時告訴她。
等都辦好後,明溪還得回醫院,傅懷深的車正好停在她麵前。
她滿是感激,站在路邊向他道謝。
“不客氣。”他聲音溫雅,一點都找不到方才的狠戾,仿佛兩個人似的。
“去哪?我送你一程。”
“還是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叫車就行了。”
傅懷深看了她一眼。
“不麻煩,上車。”
他語氣雖淡,卻有不容拒絕的強勢。
想到剛剛人家畢竟幫了自己,明溪也不矯情就上了車。
車上,傅懷深遞給她一副絹帕,指了指她的右臉。
明溪對著車窗照了照,有點血絲,手裡絹帕上有淡淡的檀香味,一看用料就極好。
她不太好意思用,便說,“先生,您給我張紙巾就行了。”
“就這個吧,用完扔了就行。”
明溪還是還給他,說不太合適。
傅懷深定定看了她一眼,收回絹帕,抽了張紙巾給她。
之後,男人似乎有些倦意,輕閉著目,沒再說話。
到地點後,明溪下車道謝。
男人突然抬起眼皮看她,說“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這話老套到讓明溪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跟她要電話,她都已經想好拒絕的說辭了。
可男人卻不再說話,隻是關上車窗,離開。
明溪沒有多想轉身進了醫院。
車裡。
傅懷深盯著女孩的背影,眉眼間皆是深意。
心底浮動出一個念頭,“阿月,是你嗎?”
半晌,他眼睫半闔,冷聲吩咐,“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