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傅司宴終於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她什麼事,聽著聲音挺疲倦的。
“你明天回來嗎?”
那邊,沉默了一秒,說,“不回。”
明溪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你不回來,是因為要陪林雪薇嗎?”
傅司宴眯了眯眼,“誰跟你說的?”
明溪抿了抿唇,這還要人說嗎,林雪薇就差昭告天下了,隻有自己還傻傻地蒙在鼓裡。
兩人都沒說話,半晌,傅司宴道“雪薇確實過來了。”
“但她不是來找我,是來這邊談一個業務,我們都是各忙各的,沒有接觸。”
“那你不是替她接機了?”
“這邊比較亂,她一個人過來,我自然要管她的。”
‘管她’這兩個字,傅司宴說得無比自然,這是深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明溪感覺喉嚨像是被人扼住,呼吸有些不暢。
頓了頓,傅司宴又說,“老婆,我怎麼發現你現在醋意這麼大?”
“那我以後不問了。”明溪淡淡說。
傅司宴皺了皺眉,“怎麼又生氣了?彆鬨了,我這兩天都沒睡幾個小時。”
明溪覺得這話挺刺耳的,顯得她像是在無理取鬨,沒事找事。
可她覺得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真誠。
他在國外總是不接她電話,連林雪薇和他一起,她也是從彆人那裡聽到的。
怎麼還不允許她有點情緒了嗎?
明溪認真地說,“傅司宴,我沒有鬨,隻是不管什麼事你告訴我,我都能接受,但你不能騙我,就算是分開,我也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明溪這話語氣不算好,但她真的很不開心,外婆那邊沒法解釋。
傅司宴還和林雪薇在同一個國度,隻要林雪薇想,兩人不可能不接觸。
她是真的不想像個傻子一樣,全世界都知道,隻有她不知道。
“明溪,你什麼意思?”傅司宴眉心擰起,口吻不悅。
他聽不得她說任何跟分手有關的話題。
“沒什麼,你記住我的話就行。”明溪收了情緒,淡淡道。
隨後,兩人都沉默了。
這種無聲的沉默最熬人,像是某種暗示。
那邊又有人催促傅司宴,他用外語流利的跟彆人交流,然後就對明溪說要去忙了。
掛電話時,他說了句,“彆胡思亂想,我看你就是欠弄。”
那一夜,明溪都沒有睡好。
翌日。
明溪一早就去了醫院,跟外婆解釋了傅司宴暫時回不來的事。
外婆聽到這消息挺失望的,但也還是安慰明溪說工作比較重要。
明溪看到外婆穿著那件新衣服,心裡有點難受,她提議說“外婆,不然我們回老宅去住一晚吧。”
她知道外婆心心念念的就是還能回老宅住住。
外婆有點不敢相信,問,“醫生會同意嗎?”
“我會跟醫生溝通好時間的。”
出來後,明溪去找了醫生溝通。
醫生翻看了外婆的病曆後,臉色變得嚴肅,“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明溪的心‘咣當’一下,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