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臉色發白。
怎麼會不在乎,他很在乎。
他以為隻要安全把雪薇送到國外做完手術,他的債就算還完了。
蘇念看著他悔恨的表情,隻覺得心情舒暢,有些話不吐不快。
“傅司宴,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區彆嗎?人的大腦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用來犯蠢的,兩人的世界怎麼能容下第三個人?”
就像是陸景行和陳嬌的世界,也容不下她一樣。
可陸景行那個混蛋隻是為了折磨她,她的存在和明溪不同。
明溪和傅司宴合法的夫妻,她不應該受到這種對待。
“你要是真舍不下你的白月光,就麻煩你拜托你放過明溪,大家各自安好,她哪裡對不起你,不愛就彆傷害,這很難嗎?”
傅司宴唇色白了幾分,深邃的鳳眸驟然縮緊,“不許再說!”
可蘇念偏不如他意,一字一句,冷笑著往他心上紮刀——
“她不會原諒你了。”
孩子沒了,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沒了。
她了解小溪,這次是真的無法挽回了。
這一秒的暴怒,讓傅司宴棱角分明的五官,陰沉到幾乎要滴出水來。
快壓製不住時,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
兩人同時轉過臉去,看到醫生緊急將明溪推出來,對講機在跟icu交接。
明溪躺在病床上,頭發上都是血,氧氣罩下的臉青紫一片,嘴裡還插著一根導管,身上也是各種插線貼著,一動不動跟睡著一樣安靜。
這幕,讓傅司宴覺得像是從天而降一把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紮得他,神魂俱碎,鮮血淋漓。
他無力地看著,雙腿宛如灌了鉛鐵一樣,沉重無比,連稍稍動一下都做不到。
有護士拉了他一下,“先生,不好意思,請讓讓。”
那護士隻是輕輕一拉,傅司宴就虛弱得跟紙片一樣,晃了晃,臉色更是前所未有的白。
把護士都嚇了一跳,連忙詢問,“先生,您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看一下?”
傅司宴搖頭,提腳跟了過去,抓住醫生問了句沒有常識的話。
“我妻子怎麼還沒醒?”
他現在已經想不出彆的問題了。
醫生見是家屬就解釋道“病人現在是因為流產,脾臟破裂和腦部損傷導致的昏迷,手術做過了,轉入icu繼續觀察。”
傅司宴聽到這些話似乎有些懵,第一次體會什麼叫不知所措,腦子裡隻剩空白,讓他沒法思考。
他抓住的醫生的白大褂,那樣的緊,“救她,不管花多少錢。”
醫生被他抓得直皺眉,“這位家屬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目前的情況隻能看二十四小時能不能自主醒過來,後續才能有應對措施,您耐心一點。”
“求你!救她!”
一直倨傲至極的傅司宴,這會完全把自傲自尊全部丟掉,第一次學著去求不認識的人。
他一向紅潤的唇色,難得的蒼白,緊緊捏著醫生的手臂“救救她”
醫生見他麵色難看,勸道“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作為家屬心態要好,不管好壞都要穩住心態。”
“壞結果是什麼?”傅司宴聽到自己問了這句話。
“最壞的結果就是醒不過來,腦死亡變成植物人。”